第九章(第2/3页)

格温很难知道那仅仅是一场梦还是有别的什么。她怎么才能知道什么时候梦是一条信息还是一个不祥的预兆呢?是她的大脑在捉弄她还是她被给予了一次采取行动的机会呢?

格温多林把头伸到空气当中,在这个夏日清晨呼吸着,听着四周树上的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她斜靠在石头上,让水淹没了她的脖子,她坐到了水里一个自然形成的石台上,在那儿思考着。她伸出手拍打着自己的脸,然后伸手穿过了她草莓似的的头发。她低头看到倒映着天空的清澈水面,看到了倒影里第二轮太阳已经开始升起,还有斜长在水面之上的树和她自己的脸。她杏仁一般的双眼正闪着蓝色的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的倒影中正看着她自己。她可以在她的脸上看到她父亲身上的某些特质。她转过头,再一次想到了她的梦。

她知道和杀他父亲的凶手一起,和所有的那些间谍和阴谋诡计一起呆在这个王庭里,特别还是加雷思作为国王的王庭里是不安全的。她的这位兄弟的性情是让人不可预知的。他很容易对人怀恨在心,还很多疑,而且还具有很强的嫉妒心。他把每个人都当作威胁,尤其是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她知道她在这里不安全。谁在这里也不安全。

但是她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她需要确切地知道杀她父亲的凶手是谁,还有凶手是不是加雷思,在她将他绳之以法之前她不能逃走。她知道他父亲的灵魂在杀他的凶手被抓住之前是得不到安宁的。公正一直是他所倡导的东西,而他在死后比任何人都应该得到公正的对待。

格温再一次想到了她和戈弗雷和斯蒂芬的碰面。她感觉斯蒂芬一定掩盖着什么东西,而且想知道那是什么。她身体里的一部分觉得他会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候开口,但是如果他不开口怎么办?她急切地想到找到杀她父亲的凶手,但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其它地方可以去查找的。

格温多林最后从她水下的凳子上站了起来,赤裸着身子爬上了岸,在早晨的空气中颤抖着,藏到了一棵茂密的树后面,然后伸出手到树枝上去拿她的毛巾,就像她一直干的那样。

但是当她伸出手去拿的时候,她震惊地发现她的毛巾不在那里。她站在那里,赤裸着身子,身上还湿湿的,感觉无法理解。她很确定她把毛巾挂到那儿了,就像她一直干的那样。

当她站在那里迷惑着、发着抖,试图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她感觉到她背后有动静。事情发生的很快,她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是片刻之后,她的心跳停止了跳动,因为她意识到有一个男人站在她背后。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几秒钟之后,那个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头戴一顶兜帽的和她梦里一样的男子就出现在了她背后。他从身后抓住了她,伸出一个瘦骨嶙峋的手在她发生尖叫之前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到身边然后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她在空气中踢腾着,尝试着呼喊,一直到他把她放了下来,但是仍然紧紧地抓着她。她试图挣脱他的手,但是他太强壮了。他收回一只手,格温看到他拔出了一把手柄上闪烁着红色光芒的匕首,也和她梦中的那把一样。原来那真的是一个警告。

她感觉匕首的刃部抵到了她的喉咙上,而且他握的是那么紧,无论她向哪个方向动她的喉咙都会被割断。她挣扎着呼吸着,泪水从的脸颊上划落下来。她对她自己感到非常的懊恼。她怎么这么愚蠢。她本可以更警觉一些的。

“你认得我的脸吗?”他问道。

他向前探出他的头然后她感觉到他温热的糟糕的口气吹到了她的脸上,然后看到了他的侧脸。她的心跳停止了,这是一张和她梦境中一样的脸,这个人同样有一只眼睛没有了,脸上还有一道伤疤。

“是的”,她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这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她知道他是一个狗腿子。他是那种很低级的那种狗腿子,是自打加雷思是小孩起就一直围着他的狗腿子。他也是加雷恩的信使,加雷思会把他派去恐吓、折磨或杀死的任何人。

“你是我哥哥的狗”,她咬牙切齿地回答他,言语中充满了挑衅。

他笑了笑,露出了缺了牙的满嘴烂牙。

“我是他的信使”,他说道,“而且这次我还带着特殊的武器过来好让你来记住我的口信,我今天的口令是让你不要再问问题。这个口信你会记忆的很深刻的,因为当我做完的时候,我将留在你漂亮脸蛋上的伤疤将会让你一辈子记住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