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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放弃出版业是一步好棋。”

“好得你都没法想象。”

他们听见噔噔的脚步声。罗杰走到阳光下。他一只手拎着六瓶装的啤酒,另一只手是一小袋冰块。“兄弟,”他说,“我说过这个星期我买的。”

“你尽管买,”蒂姆说,“我猜今天人数比较多。”

罗杰点点头,“看见薇科了,她说过几分钟就上来。”他把啤酒放在蒂姆的纸箱旁,拿出一瓶啤酒拧掉瓶盖。

“干杯。”蒂姆说,他举起酒瓶和他碰酒瓶。

罗杰和内特碰碰酒瓶,“我的公寓刷了油漆。抱歉,兄弟。”

“又不是你的错。”内特说。

“那些算式看懂了吗?”

内特摇头道:“但我们又有别的发现。”

“是吗?比方说?”

他们说了百年前血写的文字,只有在黑光灯下才看得见,现在被新刷的蛋壳白涂料盖住了。罗杰边听边喝完了半瓶啤酒,等他们说完,他说:“这个,是他妈一等一的怪事。”

“嘿。”薇科在防火门口喊道。她身穿蓝色衬衫,没有塞到裤腰里,松垮垮地系着领带。加上眼镜,她显得不像已经上班的专家,更像还穿着制服的女学生。内特瞥了一眼罗杰,看得出罗杰也在转这个念头。

“还以为你赶不上日落了呢。”蒂姆说。他望向西方,太阳染红了办公大楼的屋顶。

她把内特的腿推到一旁,贴着他的膝盖坐在甲板躺椅上,俯身拎出一瓶啤酒,碎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用衬衫下摆包住瓶盖拧掉,衬衫上留下一块湿斑。“天,”她说,“整个星期我都在盼这个。”

内特看着她说:“坐在屋顶喝啤酒?”

“和大家一起坐在屋顶。”薇科喝了一大口,他们看着天空变成橙色,太阳在大楼之间沉落。“他们粉刷了我的房间。”

“对,”内特说,“似乎刷完了所有人的房间。”

“我们可以再剥掉,”她说,“小心一点就是了。”

蒂姆摇摇头,“没有意义,我们已经有了我们所有人公寓的照片留档。要再剥涂料,也得换别人的公寓去剥。”

“那么,”罗杰说,“你为什么认为那些字是用血写的?”

薇科瞪了他一眼,“血?”

“是啊,”罗杰说,朝内特摆摆脑袋,“他墙上的字。”

薇科张着嘴巴愣了片刻,“是用血写的?”

“不是那些,”内特说,“我又发现了其他文字。”

她讶异道:“什么内容?”

他们又从头讲了一遍。

薇科摇头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说你有事啊,忘了吗?我不想打扰你。”

“可你去叫醒了希拉。”

“我没有叫醒她。”内特说。

“但你去找她了。”

“她的相机最好。”

薇科咬住嘴唇,然后狠狠喝一口啤酒,“我以为咱们是一伙的。”

“真是对不起,”内特说,“你说你没有时间,我以为意思是……呃,你没有时间。”

“兄弟,”罗杰又打开一瓶啤酒,“你不知道怎么和女人打交道吗?她们有话从来不直说。”他对薇科说,“不好意思。”

“没关系,”她嘟囔道,“我是说过我没时间。”

“对。言下之意是你想和他多待一些时间。”

她放下酒瓶,“不,意思是我很忙,没有时间。”

罗杰对她使个眼色,点点头。

“我有工作,你们知道。”她吼道。

有人清清喉咙,声音很拘谨,“打扰了。”

安德鲁站在屋顶的门口。他还是老一套打扮,卡其裤、马球衫、套头马甲。他所有的衣物肯定不是棕黄色就是淡彩色,内特心想。

“我……我听说了一些事情,”他说,“我知道你们几个人在研究我们这幢楼的古怪之处。”

薇科眼镜后的眉毛挑了起来,“什么意思?”

安德鲁背着双手,用鞋底蹭着屋顶的沥青地面。“我在这儿住了近三年,”他说,“我不想抱怨,我主告诫我们要耐心,但我还是忍不住注意到了我们的家园有多少疑问未曾得到回答,”他抬起头,用傲慢的语气为自己作证,“我愿意帮忙。我想搞清楚这儿隐藏着什么秘密。”

蒂姆清清嗓子。罗杰和薇科望向内特。

“明天,”内特说,“我们在休息室碰头讨论事情,欢迎你加入。”

“几点?”

“四点左右。”

安德鲁点点头,“我一定到。”

“带上零食。”薇科一本正经地说。

“甜点鼓励贪食。”安德鲁说。

“那你可以带薯片,”她说,“或者妙脆角。总之要松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