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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科穿着运动裤和格子呢睡袍来开门。她戴着眼镜,但睡眼惺忪。“干什么?”

“你必须来看看这个。”内特说。

“看什么?现在是凌晨两点。”

“光听我说你是不会相信的。”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就说吧。”

内特深吸一口气,“还记得你怎么说供电线路吗?我必须用自己的眼睛看见才行?”

薇科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点。“对。”

“你必须来看看这个。”

内特已经撕掉了他房间其他墙上的涂料。他把书架拖到房间中央,尽可能露出墙壁。垃圾筒放在脚边,装满了成片成条的旧乳胶漆。有几个地方连灰泥都剥落了,露出木板或砖块。

“噢,天哪,”她说,音调一半惊叹,一半哀伤,“你都干了什么啊?”

内特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身去看墙上的数字。她顿时瞪大眼睛,“噢,天哪,”她又说,但这次的音调完全不同,“这是什么?”

“在墙漆底下,”他说,“你看那儿。”

书桌上方的墙上是另一个等式,里面的符号比较多,数字比较少。薇科盯着等式,“它代表什么?”

“完全不知道,”他说,“但我很确定与砖木和管道没有关系。”

薇科走近等式,指着一个上下颠倒的字母y符号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她侧过头,“该死,上数学课应该认真听讲的。”

“我不认为这是数学,”内特说,“我的意思是说,这确实是数学没错,但描述的应该都是物理问题。但我不确定到底是物理学的哪个部分。我还记得一点基础知识。质量乘速度等于动能,诸如此类的。”

“是质量乘以加速度。”

“不是一回事吗?”

“对,你说得对,这东西超出了我们的水平。”薇科皱起眉头。

“怎么了?”

薇科又看看墙壁,回头看着内特,“不觉得太巧了点吗?”

“什么意思?”

“你想一想。史酷比在找这幢楼的古怪之处,剥掉墙上的涂料,就发现了古怪的东西,不觉得这未免太方便了吗?”

内特惊讶道:“你认为这是伪造的?”

“不,”她说,“不,我相信你。但你不觉得巧合得蹊跷吗?就好像……就好像伸手到装玻璃球的罐子里,看也不看就能拿出你想要的蓝色。”

“啊哈,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两人又看了一会儿墙壁,内特开口道,“除非……”

“除非什么?”

他在面前转动手掌,“你假设的是只有一颗蓝色玻璃球。但如果所有的玻璃球都是蓝色,那么这就根本不是巧合了。”

她看着墙壁说:“你这么认为?”

“想确定只有一个办法。”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薇科的公寓,扑向巨型电脑对面的墙壁。内特用厨刀划破墙漆。两人用指甲从缺口慢慢抠,直到乳胶漆翘起来,他们可以揪住撕开。这里的墙漆比较容易碎,因为房间始终凉爽,顶多撕到平装书那么大就会断裂。薇科把厨房的垃圾桶拿过来,他们将撕下来的墙漆扔进去。

二十分钟以后,他们撕掉了这面墙的一大半涂料,底下只有光秃秃的灰泥墙面。

“该死。”薇科说。

“别急,”他说,“我那儿只有两面墙写了字。”

“好吧,”她看着门口的墙壁说,“看来我要和押金说再见了。”

内特在墙上画了个大叉,他们开始剥涂料。那一圈露出的灰泥墙面越来越多,到面积和电脑显示器差不多的时候,她忽然惊叫起来。

灰泥墙面上写着数字,用的同样是黑色油漆。他们又是抠,又是撕,直到看见完整的一行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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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特看着薇科,“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地下室也许有一台电脑,”她说,“我们必须去不停输入数字。”

“真好笑,”内特说,“是算术吗?六十六减十六减……”

她摇头道:“恐怕不是。和你那儿的不一样。”薇科侧过头,像是这样能从另一个角度看数字,“你那些是等式,但这个是某种暗码。”

“有可能,你觉得是数字还是字母?”

“除非你知道字母表的第六十六个字母是什么,”她撕开墙漆的松脱边缘,她手掌那么大的一块涂料随之剥落。底下什么也没有,她又撕下一块,还是什么也没有,“我觉得只有这些了。”

内特扭头道:“电脑背后那面墙?”

薇科看着宽大的桌面,嘴唇微微噘起。她点点头,“等我一分钟,让我关机拔电线。”

半小时后,垃圾桶装满了乳胶漆碎片,他们看着又一套等式。这个等式太复杂了,他们完全看不懂,但最底下的结果倒是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