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诗人的归还(第67/82页)

“喝酒对患者其实不是太好。我们赶快过去治疗吧。”

“咦?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动身吧。诊所离这里远吗?”

“不会,并不怎么远。”

“嗯。好的。那么我一个人去一赵好了。你们就留在这里休息吧。”

骞这样说完之后就起身,但是葩也跟着站了起来。她还是因为坐在稍远处的四个男子一直觉得不太舒服,所以不太想继续留在这里。

“一起去吧。我去看看怎么治疗,没关系吧。”

“不。这里好像也有旅馆服务。弄一个房间来等吧。我们没有必要带着行李这样跑来跑去吧。”

葩用不太高兴的表情看着那四个男人,但因为骞的意见比较正确,所以还是乖乖坐回椅子上。骞与朱伯金一出到外面,发现自己‘与仕女两人单独同处一席’这件现实的帕哈斯突然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端正坐好,所以两人坐的那一桌就陷入了可怕的寂静当中。葩根本不想要打破这片寂静,所以叫店员拿啤酒来之后,就完全不开口了。

而对帕哈斯来说,这样的寂静把他的精神状态弄得十分混乱。年轻女人总是(虽然是一百多年前的总是)试图主动来接近他,所以帕哈斯几乎不曾为了打破这样的寂静而努力地寻找话题。当然他在唱歌或是编些甜言蜜语方面拥有近乎恐怖的才能,但是帕哈斯从未跟摆明着完全不想说话的少女坐在一起过。因此帕哈斯感到了一种欲求不满,直瞪着桌子瞧。帕哈斯真正找到像样的话题,是在店员将啤酒拿来放在桌上之后。好机会!

“请用吧,葩。”

“好。”

葩用完全消灭掉任何继续对话可能性的语气回答之后,认为自己抓住了千载难逢机会的帕哈斯就用黯淡的心情跌坐下去。呜。可恶。举起啤酒杯拿到嘴角边的帕哈斯内心中十分不安。就像这种情况下大部分的男性一样,帕哈斯感受到了把对方弄得这么无聊的罪恶感。

当然与这种情况下大部分的女人一样,其实葩完全不觉得无聊,所以帕哈斯的罪恶意识根本就是莫名其妙。葩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我们来到托比了。骞的治疗结束之后,他一定会说要去找姐姐。会到哪里去呢?嗯。如果问要怎么先处理帕哈斯,那骞会说什么呢?骞说过到达这里之后就会放帕哈斯自由,要不要对他说只要一放走,帕哈斯就会自杀?’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宓怎么样了?”

葩内心中差点踢了桌子脚,但是肉体上却完全僵住了,所以帕哈斯没发现葩已经完全陷入了惊讶。帕哈斯为了拚命找到葩觉得有趣的话题而发着呆,根本没办法清楚观察到葩的样子。所以葩在毫不表露自己惊讶的状况下可以找到说话声传来之处。

提起宓的名字的人,就是坐在邻桌那个眼神锐利的男人。葩对于这种不可思议的状况几乎感到了恐怖,但还是像之前一样神色毫无改变地等待着回答。一阵子之后与朱伯金一起下来的那个男人回答说:

“睡着原因宓吃药。”

葩听到了这个回答,几乎要咬住了嘴唇。关于这一点,那个眼神锐利的男子--也就是温柴--也是一样的。温柴甩了甩头,换成用拜索斯语说:

“什么意思?宓吃了药之后……睡着了吗?”

“嗯。没错。”

“现在怎么样呢?呼吸或脸色之类的东西。”

“还是跟原来一样。吃药的时候状况还是不错的。啊,我想比起我的眼光来说,亚达坦的眼光应该正确得多了,亚达坦简直跟死透了没两样,就那样趴在床边。”

“是吗?”

“可是神入又是什么来着?昨天医师提到的那个东西。”

温柴认为神入是什么只要用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了。但是格兰却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太够,而葩则是觉得一点都不够。这当然是因为葩完全听不仅拜索斯语。葩屏住呼吸,专心听格兰与温柴所说的话,但是她能够听得懂的词就只有‘亚达坦’这一个而已。然而光是亚达坦这个词,就更让她确定这些人口中说的宓的确就是她的姐姐。

她跟宓正处在同一个屋顶底下。搞不好宓就在她的头顶正上方也说不定。

‘外国人?跟姐姐同行的人是外国人吗?没错。在草原上发现了拜索斯铜币。一定是这样的。嗯。这样说来,姐姐应该是在二楼喽?可是她吃了药?如果有医师来过,那么姐姐正在生病吗?但是那两个男人的脸上却似乎并不显得有多忧虑。是不是因为旅行累积了太多的疲劳呢?骞之前提到过的可怕男人,是那两人当中的谁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