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时(四)(第2/2页)

徐宁摇摇头:“我可不是什么国家的人才。我再怎么辛苦努力地向上走,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命运而已。”

“人们向上爬的动力,本身也是构成国家的一部分,”严捕头说,“国家的命运是由个人的命运组成的,虽然个人沉浸在其中。很难有清楚的认知,但他们的命运却和整个九州的运转息息相关。”

严捕头是个星相学的狂热信徒,平时开口闭口就喜欢谈论星相,谈论那些玄之又玄的星命啦,天机啦,而且动辄把草民的小破事和天下大势生拉硬扯地胡联系在一起。通常徐宁听到这样的话题就会皱眉头。但这一次,严捕头所说的话忽然让他的心里有点触动。不是因为他终于开始认真思考严捕头的理论,而是他的用词好像让他受到了一点启发。

“请你再说一遍,”徐宁说,“你刚才说的什么没有清楚的认知,却又怎么样怎么样?”

“人处在天地之间,其实并不清楚自己的力量有多大,”严捕头以为徐宁终于对他的理论开始感兴趣,一时间有点欣慰,“但对于天地的运行而言,每一个细微的个人命运,都会对其产生微妙的影响……”

“再往前呢?”徐宁急急地问,“你说我的性子怎么样?”

严捕头犹豫了一下:“我说你很极端。这并不一定就是个坏词儿,极端的勇敢也是极端,极端的正义感同样是极端,却能够……”

徐宁啪的一拳头砸在桌上,吓了严捕头一跳。我有点明白了,徐宁兴奋地想,那些失踪者的共同点,其实就是严捕头刚才说的:都很极端。自己一直执着于是否犯罪、是否作恶这样的标准,但极端并不一定非要是坏事。

像苦修者那样尽力忍受着痛苦,也是一种极端;像阿雪那样不顾一切地关爱他人,同样是一种极端。他们并不明白自己的性格有什么用处,但是有人知道……

那个罪犯知道!他把这些五花八门毫无关联的人捉走,就是为了他们的极端性格!

他到底在图谋什么呢?徐宁咬牙切齿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