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2页)

而现今,对象变成唐黛时他却是怒火中烧。

蒲留仙一直茫然:“小倩姑娘?这位是……”

唐黛其实有对付他的方法,她自解着衣裳,沈裕悖然大怒:“你作甚?”

唐黛语声清悦:“王爷若是不信,难免又要让他看看小民在您身下是什么样子。小民脱衣方便王爷行事。”

沈裕扬手,终是没有打下去。他将唐黛的衣扣系回去,一手牵了唐黛,语声带了些冷意:“天色已晚,好歹你也舞文弄墨、读过圣贤之书,就不知孤男寡女,该当避嫌么?”他转头看蒲留仙:“客要走,你这当主人的也总该送一下罢。”

言罢,他冲刑远一示意,掷剑于地,牵了唐黛出了寺门。

破落的兰若寺,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热闹过。

四人下了山,沈裕扶唐黛上了自己的马,抱着她坐好。刑远抽了根衣带,竟将蒲留仙的双手缚在马后。

夜晚的城郊,万物静谧。

唐黛依在沈裕怀里,马蹄如雨,一声一声如同践踏在心里,她一直没有回头,马后的他呼喊什么,她听不清。

马行一路,直到长安城门口。沈裕亮了身份,守城的官兵很快开了城门。刑远将蒲留仙自马后解下来,丢弃在路边。

“蒲留仙。”唐黛也下了马,在他面前站了一阵,他终于抬头与她对视,城门盏起的灯火昏黄中带着些许金红,沈裕负手站在她身后。唐黛含笑开口:“我就是黛色烟青。”

我就是你口中,那个以色侍人、欺世盗名的黛色烟青。

城门打开,她再次上了沈裕的马,两人一骑,向城中驰行。

“聂小倩!!”蒲留仙嘶声唤她,昏暗火光中伊人仓皇回头,依旧笑靥如花。

妾堕玄海,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再造。

长安城门沉重地闭合,火光依旧,无星无月,也没有聂小倩。

兰若寺夜夜秉烛而至者,不过黄粱一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