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章 举世无亲(第2/3页)

战传说当然知道她之所以如此关注此事,是因为自己改变后的五官容貌与她的“威郎”一模一样的缘故。不过他对这一点也不在意,既然已将自己的真实身分告诉了他们,他便索性将自己在大漠中的经历说了一遍,只是将其中一些关节处略过不叙,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这一番奇遇只听得众人感叹不已。

听罢战传说的叙述后,爻意立即迫不及待地道:“如此说来,定是那古庙中形貌怪异者改变了你的容貌!”

战传说微微颔首。

爻意接着道:“我希望能去这那座古庙看看。”

战传说明白她的意思,既然自己是在那座大漠中的古庙中改变了容貌,变成了与“威仰”一模一样的面貌,爻意自是希望能由那座古庙查到与威仰相关的线索。至少,她需要了解导致她落至今日境地的原因是什么。时光如梭,可以冲淡隐埋许许多多的东西,爻意要做的事将困难重重,希望渺茫,但那座神秘的古庙毕竟是惟一可与威仰联系在一起的线索,她当然会对此寄以厚望。

她以期待的目光望着战传说道:“你愿带我去寻找那座古庙吗?”

战传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只是四年时光已过,也不知是否还能找到那座古庙,而且,暂时你我还不能成行。”

爻意知道他希望与大伙儿一同平安到达天机峰后,使惊怖流、劫域再难威胁到尹欢诸人后再作决议。于是善解人意地道:“你能陪我去寻找古庙,我已十分感激,至于时间的迟早,我已等了二千年,还在乎等更久一些吗?”

她最后的话本是欲缓和一下由于自己的伤感而压抑的气氛,没想到这反而又勾起了她自己的心事,眼圈不由一红,忙低下了头。

石敢当轻叹一声道:“一个惊怖流已够棘手了,再加上劫域的人——也真是祸不单行。老夫当年应诺要保隐凤谷二十年平安,却已落空,实是惭愧得很。”

尹欢忙道:“石老何出此言?虽然我不知你与我父亲的恩恩怨怨,但这近二十年来石老对隐凤谷可谓是恩重如山了。隐凤谷有今日之祸,其实非一日酿成,而是多年积患。积患在一时爆发,顿成难以挽回之局。若无石老、战兄弟与爻意姑娘,我们父子二人亦将难以幸免了。说来惭愧,这些年来,其实我心中对石老一直有些成见,以为这是我父亲对我的不信任,才有意留下石老牵制我,现在想起,实是汗颜!”

以石敢当的精明世故,自是早已看出往日尹欢的心思。尹欢今日能说出这番话,倒让他有些意外与感动,当下他大度地挥了挥手,道:“过去的事便不必再提,再说又有几人愿意在自己身边有人处处牵制自己?”

他似被尹欢的一番话勾起了满腹心思,竟一反平时的沉默少语,接道:“你父亲有勇有谋,本可成就一番大业,可惜他功利之心太重,反而使他欲速则不达!窃取劫域的‘寒母晶石’是他的一个重大错误;不择手段,利用战传说又是一个错误。道宗信奉因果之说,你父亲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也可谓是有其因必结其果啊!”

坐于一旁的歌舒长空竟将石敢当这番话听懂了,他“腾”地站起身来,怒视着石敢当道:“我歌舒长空若不设法得到‘寒母晶石’,在隐凤谷建成地下冰殿,那修练了太……太隐笈后岂不是要经脉尽焚而亡?”

他神智混乱,记忆时有时无,思维有时清晰有时糊涂,倒让人十分棘手。

不过这一次他却因此而无意中泄漏了一个秘密:他之所以隐身于地下冰殿,的确不是因为身有顽疾,而极可能是因为修练武学时真气逆乱,不得不以玄寒之气压制。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尹欢,还是石敢当都早有猜测,但他们一直无法得到确证。没想到直到十几年后,因心计深晦的歌舒长空已神智错乱,才无意中确证了这一点,同时他们还得知这种武学是所谓的“太隐笈”!

对于太隐笈,无论是石敢当还是尹欢都十分陌生,当下石敢当有意冷笑道:“因习练武学真气逆乱古来有之,却从未听说过需建一地下冰殿来调养内息的。”

他想借此再套出歌舒长空的话,但想到歌舒长空的智诈百出,心中也没有多少把握。

但这次歌舒长空竟上当了!

他哈哈大笑道:“无知之见!太隐笈中的武学与……与火凤族息息相关,乃千百年前传下来的绝学,除了火凤族的人外,他人一旦修练其中武学,便会经脉尽焚而亡!”

他不屑地望着石敢当,似乎深感石敢当太孤陋寡闻。

石敢当与战传说相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有惊愕与激动之色!歌舒长空提到“火凤族”三字时,让他们立即将之与爻意所说的联系在一起,顿时预感到歌舒长空所提到的“火凤族”与爻意口中的“火凤宗”一定有不同寻常的联系。甚至,两者所提的本就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