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 六 章 剑凿交锋

偃金进,剑奴却退,在步履之间针锋相对,剑奴脚下的步法也极为玄奥,根本就不给偃金任何机会。

剑奴脚步后撤之际,长剑下拖,然后以极速上挑,使得偃金不得不放弃自下盘抢攻的想法而抽身后撤。

剑奴几乎是偃金腹中的蛔虫,似乎完全知道偃金所想,在偃金后撤之际,长剑已标射而上,剑尖似乎凝聚了万钧的力道,狂野而暴烈的杀机一时间取代了那沧桑而沉重的压力。

一进一退,一退一进,剑奴咬着偃金的尾巴穷追猛打,在策略上掌握得极为到位,根本就不会给偃金喘气的机会。剑奴胜在速度、步法,加上剑法的轻灵飘逸、无迹可寻,竟使得首占先机的偃金连连失利。

偃金心中又气又急,他的每一步似乎都在剑奴的计算之中。剑奴若即若离,阴魂不散的剑始终是在他的面门之前晃动,他欲挡欲击都找不到方式。因为剑奴的剑可以在瞬息作干变万化,可以在眨眼间作百余个角度方位的变换,而且剑身的力道也是变化无常,根本就让人无法捉摸。

唐德与帝十交手,两人倒战得旗鼓相当,虽少了剑奴与偃金的那份惊险,但却多了一些火爆和壮烈。

两人都是以硬碰硬,各受了一点小伤。不过,陶唐氏的战士却吃了亏,此刻的战局似乎要在这群战士身上分出胜负。因为双方的主力高手都旗鼓相当,剩下的便是这群战士的事了。

因为陶唐氏战士一开始便损失惨重,又被帝十杀得七零八落,自然会在这群如狼似虎的九黎战士手中吃上大亏了。

在这群战士相斗之中,已呈一面倒之势,陶唐氏战士惟有被屠宰的份,因为场中已是两三个九黎战士对付一个陶唐战士。

偃金被逼得有些心浮气躁,虽然此刻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剑奴的剑总在他的面前晃动,那种压力却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如同心中卡着一根鱼刺一般,那强大的杀机时时紧逼着他,让他有些急着摆脱困境,欲在一时之间扳回先机,但他越是如此想,便越事与愿违。

剑奴的剑式虽然轻灵得让人吃惊,但他的步伐和心态却沉稳得让人心惊,不急不躁,无喜无怒,似乎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可以分他的心神,他的所有心神全部都在剑上,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他只是跟着感觉和气势移动,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也根本不在意他的对手是谁,这种心智的确让人不能不惊。

偃金越来越无法揣测剑奴的心态,但却可以肯定剑奴的剑术已到了极顶之境,完全是一派宗师的风范,没有丝毫的慌乱。在偃金数次心神急躁之时,险些中招,只吓得偃金强压下心神不敢乱想,正当他决定沉着应战与剑奴耗下去之时,剑奴竟抽身再退。

剑奴抽身再退,一时之间偃金为之错愕,他已经吃过一次亏,竟然未敢及时追击。而等他回过神来之时,剑奴已带着如狂风暴雨般的剑势撞向了帝十。

“走!”同一时间,剑奴向唐德低喝道。

帝十大惊,他正与唐德战到酣处,哪想剑奴竟能抽身前来攻击他?而且一击之势是如此的狂猛,他不得不急忙撤矛回挡。

“当……”剑奴的剑重重击在帝十的矛头之上,强大的劲气使得仓促回挡的帝十横冲出六步方稳住身形。

剑奴并未乘势追击,而是与唐德两人撞入由百战与帝放所组成的合围圈子。

他们必须走,否则的话,这群九黎战士一旦加入战团,便将是他们的末日。

百战和帝放哪敢直迎剑奴的剑锋?在那汹涌如潮的气势逼来之时,皆骇然避开,他们根本就没有胆子硬接剑奴一击,连帝十也在剑奴一击之下被震退,以他们的功力,岂有不死之理?是以他们皆骇然闪开。

剑奴一声长笑,与唐德飞速冲出包围圈,竟比偃金快一步投入林间。

偃金欲追,但虚空之中却突地射来一支隐带风雷之声的利箭,只凭这速度和破空之声、便可知道这一箭的力道之强胜过普通弓箭数倍,就连偃金也不敢小觑。

“当……”偃金横凿一挡,劲箭竟爆成碎片,强大的冲击力将偃金的身子阻了一阻,待他再欲追击时,剑奴与唐德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不由得又气又恨,但一时间又没有别的办法。

帝十早已扑向这支劲箭射出的地方,却根本没有找到人迹,似乎刚才那一箭是自另一空间射出来的。

“不可能!”帝十有些惊骇地望了望四周一眼,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迹,但刚才那一箭明明是自这里射出的啊?

“他已经走了,好快的身法!”偃金铁青着脸来到帝十的身边,语气有些无奈却又夹着恨意地道。

“走了?”帝十重复着偃金的话,在他的眼中,也同样觉得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远走,对方的身法实在是决得让人不可思议,但事实又确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