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没多时,秋茗便慌慌张张从厕所跑回来,接替陶径寒的工作。

陶径寒把人交到她手中,听金致漾嘴里还在念叨的些什么,秋茗缓缓歪了歪头,头顶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犹豫一番:“她……说什么呢?”

陶径寒耸了耸肩,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样,低头瞧傻呵呵笑着的小结巴,不由温和浅笑,心头满是感激,又忽然浮现出几分怅然。

她到底还是对不起那些在异国陪伴她走过最困难时光的粉丝们,那些当她累到瘫倒在练习室想一想就又有力气站起来的人。

她出道了,却不是在那个她们等待的国家。

她一位了,所在的也不是那个等了三年的组合。

所谓的人世间,就是这样悲喜交加着,永远充满着戏剧性,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又或者她只成了她们言语中偶尔一闪而过的叹惋,再无其他。娱乐圈更迭换代如闪电,一批又一批的俊男靓女走向台前,长情如金致漾,一直追到中国来,又有几人?

轻吁口气:“照顾好她。”

陶径寒迟钝地眨了眨略微有些清凉的眼眸,指了一下阳台的方向:“我出去透透气,有事去找我。”

秋茗点头,目光全然被怀里脸红得像是苹果的金致漾吸引,有些好奇她口中那些不知何意的言语,她到底在说什么?

叽里呱啦的。

还是中文好听。

……

关了门,便是另一片截然不同的世界,里面的人肆意狂欢,而外面的人静默站在寥寥几颗星下,略显迷茫,除下隐约的海浪声和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安静的过分。

陶径寒慵懒地趴在栏杆上,纤细的手指提着一杯红酒,望着一片黑寂的穹顶,时而抿一口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秋夜里的海风有些凉,好在她不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在优雅晚礼服外披了件外套,看上去略微有些怪异,却很温暖。

好像有人要过来,门把手有细微的响动,声音不大,但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突兀,陶径寒环顾了下这一亩三分地,稍稍有些犹豫。

会是谁?

要不要离开?

她是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如果这个时候进来一个她并不相熟的人,一同待在这逼仄的空间。

那还是算了吧。

她可没有心情应付她们,明明不想笑,还要露出得体的微笑。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却不是想象中的陌生人,陶径寒瞬间愣在原地,才缓过来缓慢流淌的血液又僵在一块。

“……你怎么来了?”她眉头微蹙,嗓音微哑,语气中半拒绝半疑惑。

边岁桐早知她对她的忿怼,可还是不由心中一疼,咬了咬唇,迟疑一瞬,轻轻阖上了门:“看见你过来了,想看看你。”她轻声道。

陶径寒眨了眨眼,些许时间后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用了好大的力气将视线抽离:“我有什么好看的。”

说罢,便再次转过头,望向那静谧的夜空。

“我、我想你了。”边岁桐紧张地捏着手指,鼓足了勇气,好不容易说出了心里话。

“想我了?”陶径寒喃声重复一遍,太多次的自作多情让她不愿意多想,可是有时思绪总是不受控制。

她忍不住想,是想一个朋友?一个妹妹?还是一个暗恋者?

边岁桐紧咬着略有些冻僵的嘴唇,一个清晰的“嗯”字从喉间吐出。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裸背晚礼服,冷风毫不怜惜地打在她光洁漂亮的裸背上,又顺着衣料扫过身上的每一处。

她该是适应了的,做一个合格的爱豆并不容易,在寒冬腊月里穿着短袖短裤跳舞是家常便饭。

这时便需要她爱豆的自我修养,纵使冻到嘴唇打颤,也要面带微笑,口齿清晰地唱歌跳舞。

可是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个人身边,她有些脆弱地不像自己,那个“嗯”字带着些微的抖动,牙齿也在打颤。

陶径寒眉头一蹙,不自觉瞥向她,看着那片被冻得颜色苍白的肌肤,没缘由地从内心深处产生几许躁动。

冷么?

她心头一软,脱下外套递给她。

“不用。”边岁桐撇过脸,声音中隐约听有几分小性子,浓重的醋意要化成海,心中的恼火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淹没:“谁知道上面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陶径寒先是迟钝地眨了眨眼,记忆回到她抱住金致漾的那一刹那,犹豫张唇想要解释什么……随即又渐渐冷下脸,觉得她的恼意莫名其妙,当初拒绝地不留情面,现在又如此作态。

这算什么?

自己又不是她的私有物。

真是,不可理喻。

“……那算了。”面无表情地收回外套。

边岁桐见她恼了,下意识搭住她的手臂,声音焦急:“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