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4页)

“或许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失望了。”贺清栖歪着头不敢看方萱遥,她怕自己会舍不得,渐渐有些哽咽:“我曾经,是真的真的真的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但我们……”

“我们还是离婚吧。”

然后,贺清栖便失去了意识。

紧接着第二天一早,和卓知微被捉奸在床。

所以,这算什么,废物利用?

贺清栖还不及心灰意冷,余光瞥见她的朋友,瞳孔骤缩。

她的朋友叫卓知微,是圈里以洁身自好闻名的女星,唯一一段绯闻就是刚出道不久后和她传出的,入圈十年,横扫国内外各大奖项,前途不可限量。

这件事一旦被传出去,对于卓知微的事业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贺清栖脑子里一团乱麻,下意识迅速拉过被单,搂住卓知微,让她把脸埋在自己的颈窝,然后把自己和对方包裹地严严实实。警惕地看着四周,死死挡住怀中人的脸。

仿佛这样,她就可以让别人看不清卓知微的脸,她就可以独自承担后果。

“对不起……”

她紧密双眸,眼泪从眼角溢出,相机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可是即使如此,这些照片也足以像大众证实一个问题。

她,贺清栖,出轨了。

且是一个瘾君子。

被拘留的半个月,贺清栖无时无刻不等着方萱遥上门,给她个解释,可只是徒劳,那人连见都不想见她,她的心也渐渐冷了。

贺清栖从来行事果决,可是这次却意外地犯了拖延症,不管她留下的这堆烂摊子,给卓知微发了条信息后,买了张机票出国了,这一走就是半年。

半年间她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窝在新西兰的一家小镇里,在一家餐馆打工,日子虽然清贫辛苦了些,可好在足够安稳。

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的过往,也不会有人暗地里对她指指点点,或轻蔑或厌恶。

然而在某个静谧的夜里,餐馆来了一个酒鬼,他不准备付款,腰间别了把枪,贺清栖起初并未注意到,连日的愤懑与怒气有如火山岩浆一样喷发出来,好在后来老板及时出现,有惊无险。

当贺清栖坐进了车子里,头抵在方向盘的那一刹那,她终于热泪盈眶。静谧的夜里,只余她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从十二岁那年开始,贺清栖从来贪生又怕死,忽然之间,如大梦初醒,万里浮云一眼看开。

她购买了返程的机票,终于决定去问个清楚。不论其他,她至少还欠卓知微一个说法。

“我想见她。”贺清栖站在贺清舟的办公室,面无表情地说。

贺清舟蹙了蹙眉:“这……”妹妹能够想开他很高兴,可到底方萱遥是贺清栖心中扎着的一根刺,他着实害怕妹妹会做什么傻事。

“我想见她。”贺清栖重复,她眨了眨眼,自嘲道:“至少,我要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爱的人亲自把我送到了别人的床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我难道连要个说法的权利都没有么?”

打蛇打七寸,而贺清舟的七寸,贺清栖一抓一个准:“贺清舟,你不是我哥么?”

贺清舟最后还是妥协了,送贺清栖到重建不久的方氏楼下。

贺清栖怔怔地抬头看着那栋大楼,血液仿佛霎时间停止流动般。

这里是方氏,她知道,只是在她大一时就已经被其他公司收购,现在却又成了方氏。

她突然就知道方萱遥明明不爱她,为什么和她结婚了……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就因为她爱方萱遥,所以活该倒霉被骗财骗色?

方绩和方萱遥刚好准备下班,和贺清栖打了个照面。

女人如往常般精致漂亮,只是看见贺清栖时有一瞬的怔愣,随即用那她曾爱惨了的高傲不屑一顾的姿态走到她的面前。

贺清栖的眼底一层死灰,先前提起的勇气,做好的心里建设顿时灰飞烟灭,她唇色苍白,面色惨然地盯着眼前她爱了半辈子的女人。

她什么都没有说,但贺清栖却明白了对方的回答,她的唇瓣嚅动半天,也没能吐出半个字。

她曾那么爱的人只隔着门,隔着保安,却和她像是隔了一条难以跨越的横沟。

贺清栖怔怔地想,这个人,好陌生。

方萱遥眼里闪过不忍,而后又是冰凉,最后变得决绝,她从助理手中接过了一沓资料,甩给了贺清栖,淡然自处道:“来的正好,签了吧。”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以及贺清栖作为过错方的证据。

华国现在同性可婚,同性婚姻法也更加地严苛,对过错方也更加不留情面。

方萱遥做的不可谓不绝,来之前贺清栖已经了解清楚。

她被破门而入的记者拍了□□,她的父兄只好花了大价钱买断了照片,方萱遥用这些钱,以及结婚十年赚的钱,重建了方氏,可却同时毁了卓知微和她两个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