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绝地反击风云涌(第2/8页)

“黄符上的字也是随便写的?”

……

苏年锦心里一沉,莫名有些慌。

“卦师说有人诅咒本王才害我多灾多难,这并不是空穴来风,怡睿王府搜出来的黄符,用的是皇家天恩寺里的符,上面的‘太子速死’也是用的天家朱砂,这些旁人都有吗?”

大臣们一听,忽然松了口气,皇室里的事,再怎么复杂也不关他们的事吧。

“本王再问你,怡睿王跟太子妃要本王的衣服了?”

“没……”

“这些你捏造出来的证据,能与真正的证据比拟吗?”慕辰景双眸半眯,字字咄人,“不知你说的‘某些人用同样的手段’是怎么个意思?别人,也能轻而易举得到这些东西吗?别人,也能准确算出黄符在哪吗?别人,也主动请求太子妃索要本王的衣服吗?!”

苏年锦踉跄一步,一时间方寸大乱,支支吾吾。千算万算,怎忘了太子是算准了慕宛之有口说不清了……

“你这可是欺君大罪!”见她说不出话来,慕辰景抬手卷了卷袖口,冷笑一声,“本王知你救夫心切,不过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诬告本王陷害怡睿王,未免也太不把这些王公大臣当回事了。”

“苏氏,向太子妃索要太子衣物可是当真?”座上庆元帝忽而开口,声音清冽。

“妾身……”苏年锦屈身一跪,“当真,只是想向皇上证明,若有人故意陷害,也是可以做到的。”

“那你如今把伪造的证据都做出来了,可是找到幕后真凶了?”庆元再问。

苏年锦低了低头,“没有……”

“那你如今唱这出戏,也未免太把皇家的喜宴当儿戏了。”庆元始终面无表情,冷冷道,“来人呐,把苏氏一并押进监狱,不日与怡睿王共审。”

苏年锦额上冒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弓身时浅杏色的褂子一抖。

有侍卫进入堂中,随着庆元的旨意把苏年锦拉出堂外,苏年锦缓站起身,正巧看见顾筠菱正立在旁侧的帘子后看着她。四目相对,苏年锦微微苦笑,到底,是算错了……

迈出正堂,有烟花飞入天际,轰的一声四处炸开,晃得眼疼。

“快走!”

侍卫催促,苏年锦正要转身,却听身后忽而传来一句,“等等!”

大堂立刻又安静下来,慕疏涵着一赫色华服,腰间佩紫带,手中执玉扇,于灯火下观去,松节高引,芝兰冠树。

“四子,你是要求情?”庆元看了看他。

“回父皇,儿臣并不是要帮她。”慕疏涵执手禀报,“只是想传证一个人进来。”

“谁?”

“天下第一准卦师——张天师。”

慕辰景眸中一暗,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角,“怎么,四弟也想让他帮你算一卦?”

“当然。”慕疏涵堪堪一笑,“张天师算得那么准,乙亥年算出天有大旱,丁丑年算出行仗不宜,己卯年算出山东旱涝,再三年算出江西起兵造反,如今算出三哥暗行诅咒,本王还真是想让他给算算,看看本王的运势如何。”

“倘若只是想给你自己算,也不必专门在宴席上说吧。”慕辰景冷笑。

“张天师素来只算国运不算个人,上次因太子之事关系国事,兹事体大才揭穿三哥,倘若本王想单算,张天师未必肯给本王这个面子。”慕疏涵摇扇,夜里的风夹着凤仙花的淡香入鼻,“如果父皇在这,本王也好讨张天师这个贵人的神机,太子没什么异议吧?”

慕辰景一愣,摇了摇头,“随你。”

“好,谢太子。”

慕疏涵单手一挥,即有侍卫押着张天师进得堂来,那人如今寥落窘迫,胡子花白额头冒血,俨然一副丧假相。

“你这是作什么?”慕辰景扬声质问。

“太子别急,本王让他慢慢算。”慕疏涵懒懒地将扇子丢在一边,缓缓踱步站到倒地的张天师面前,低头笑问,“张天师,本王问你,本王今日是否宜出门?”

张天师气息大喘,半晌才道:“宜……”

“哦?那本王半路逢见疯狗挡道,差一点就被它咬伤,这可如何解释?”

张天师一滞,“差点咬伤就是没咬伤,逢凶化吉,宜出行。”

“原是这般。”慕疏涵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本王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方才又饮酒过多,明日是否就不宜出门了?”

“这……”张天师微微阖眸,“是否宜出门,与这无关。”

“哦?本王看未必吧。”慕疏涵笑意更浓,“偶感风寒身体不好,神智就容易不清醒,神智不清醒,就容易办错事,办错了事,没准就犯了什么罪,犯了罪,可能就得砍头,你说这门是出得还是出不得?”

“你有点过分了!”慕辰景喝斥道。

慕疏涵不以为意,仍然紧盯着张天师,“那张天师有没有算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被押在这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