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的真相(第3/11页)

朱凯文讪讪地应了一句。这一天是南珂母亲的忌日,当年顾南城亲手送走南珂的母亲,后来的这些年,每到她的忌日,顾南城就会独自上山祭拜。纵使他不说,朱凯文也能猜到,他是为了南珂。南先生还在世的时候就不准别人向南珂透露一丁点关于她母亲的消息,可怜南珂打小就未曾见过母亲,被生活在欺骗里,不知是对她的幸还是不幸。

快到墓地的时候,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响。顾南城不由得看过去,只见一辆救护车从他们旁边擦车而过。他的心里不知为何突然一跳,朱凯文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禁问道:“顾先生?”

顾南城摆了摆手:“没事。”

到了墓地,朱凯文照例等在车里,顾南城一人上去祭拜。他的风衣在风里摇曳,衬得整个人有些飘忽。他跟在顾南城身边这么多年,觉得只有南珂在身边的时候顾南城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可他们又偏偏彼此隔阂颇深,一个不谅解,一个不解释,才走到如今这种地步。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顾南城蹙着眉疾步而来,不断拨打着电话。大概是一直无法接通,导致他耐心尽失。

顾南城坐进车里,盯着手里怎么也无法拨通的电话有些恼怒。方才祭拜完南珂的母亲,他顺道去了南震天的墓地,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一步祭拜过,他想着大概是南珂,便打电话想问她在哪里。哪知她的电话总是处于忙音状态,这使他整个人没来由地感到烦躁。

正当他兀自和手机较劲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南珂”两个字。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便问:“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啊?”

对方像是愣了一下,才道:“您好,这里是市立医院,请您过来一趟。”

顾南城当下便冷了脸,“咔嚓”一声挂断电话,沉声对朱凯文吩咐:“去市立医院。”

距离上次来医院也不过才两个月有余,顾南城没想到会和南珂再次相逢在医院。医生告知顾南城,南珂是被救护车送来医院的,只是受了些轻微的皮外伤,并无大碍。但她似乎受到了惊吓,需要安静休养。顾南城听得脸色阴沉,目光时不时地转向病床上的南珂。

待医生一走,他才又看向南珂。她的脸和这病房的墙壁一样白,双唇毫无血色,每每看她躺在这里,他心里便堵得慌。

顾南城轻叹一口气,过去正要为她拉好被子,视线却忽然停在了她的脖子上。他轻轻捋开她的发丝,白皙的颈脖上清晰地印着几个手指印,他的手脚蓦然有些僵硬,脸色一下冷了下来。难道不是意外?是有人刻意而为之?是谁敢动南珂?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凯文拿药进门时看到老板一身阴戾之气,板着一张脸不知在算计什么,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蹑手蹑脚地放下药,迅速离开了病房。

傍晚的时候,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大雨,雷声闪电交错,在窗户上划过一道亮光。房间内的灯光微微摇曳,窗口被雨水溅得湿漉漉的。南珂转醒过来便看到顾南城的背影,虽然只是那么粗粗的一眼,却仍是认出了他。

她动了动,发现手背上仍扎着针,头疼得像是要裂开,脚上打了石膏,很是笨重,连动一下都显得困难无比,她这才想起之前在墓地和乔南发生的冲突。顾南城听到动静后只是转过身看她,并没有要走近她的意思。南珂与他视线碰撞的时候蓦地感到一阵冷意,他双手抱胸远远地看着她,神色间全是疲惫。

南珂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翻了个身不愿再面对他。他们之间总是无话可说,这样相对,只会徒增尴尬而已。她想起年少时的顾南城,虽然待人也总是冷冰冰的,却从不会让自己受到冷落。那个时候,他的手裹住她的双手,小小的世界,让她觉得是大大的梦想。而今更多的却是讽刺般的现实,诉说着他们无法逾越的曾经。

直到护士进来拔掉南珂手上的点滴针,顾南城才走到她身边。她背对着他,仍能清楚地听到他微微叹气的声音,他说:“你不想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南珂本能地想摇头,脑子里忽然闪过乔南狰狞的表情,遂又改了口,翻了个身勉强坐起来,双手撑着床面。虽然有些吃力,可她还是倔强地看向他说:“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乔楚,让她和她弟弟这么恨我入骨?”

顾南城听到乔楚的名字,表情明显一僵,他的脸色格外不好看,低沉着问道:“乔楚找你麻烦?”

“她自然不会找我的麻烦,她为了讨好你不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吗?顾南城,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勾当,也懒得去问她对我父亲到底做了什么,我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做任何事也都问心无愧,能不能请她行行好放了我?”南珂一顿,眉眼一转,声音更冷,“或许我该对你说,请你行行好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