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众臣循声望去,却见殿门处,一人大步行来,面容冷峻,身着戎装,正是大秦另一大将军——扬威将军宫严!

见到宫严上殿,左相张仲叔暗舒了口气,与凤常与田光这两名武夫对抗,还得依靠同是军方出身的宫严不可。

凤常与田光见宫严忽然现身,心中不由一惊,这宫严被委以守关重任,此时竟赶回京城,难道说是皇上暗中下旨召唤他回来不成?

两人心中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宫严大步来到吴子昂身旁,冷望了对方一眼之后,向着秦皇俯身拱手道:“微臣未得圣上召见,擅自回京,还请圣上治罪!”

武威望着一身戎装的宫严,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对于眼前这个与他同样想图谋大秦江山的人,他已经完全摒弃了拉拢的念头,如今见对方未经召唤擅自回京,心中一动,便想趁机将之捉拿问罪。

然而再望了望左相张仲叔与其他几个大臣,武威不由又忍了下来,擅自回京,罪不致死,如果因此而打草惊蛇,使得其党羽有所警觉,反而不美了!

当下眉头一皱,微露不快之色道:“大将军如此匆忙回京,不知所为何事?”

“微臣正为威武大将军册封一事而回!”宫严神色如常,似是毫不担心皇帝会治罪于他,继续道:“圣上难道忘了,历代威武将军之册封,文武百官皆应到场,微臣身为武官为首,理应参与,故莫等圣上召唤,连夜返京!”

“寡人是因为西镇距离京城遥远,不忍心大将军来往奔波,因此未曾通传,却不想大将军消息如此灵通,更不辞辛苦,连夜返京,可见对于册封武威将军一事之重视!”秦皇武威望了左相张仲叔一眼,口中说出一番似是而非,令人颇感玩味话来。

察觉到皇上的目光向他扫来,张仲叔心中不由一紧,看样子在圣上心里,对于是谁将消息报给宫严之事已经一清二楚。咀嚼着圣上有些带有讽刺意味的话,他感到有些不妙了。

一直以来,为了削夺将军府的权力,圣上对他与宫严言听计从,视为心腹。然而自吴天耀死后,圣上竟一反常态,不但自责过失,重赏厚赐以补偿吴家,而且对于他与宫严一再疏远。

圣上打的是什么主意?莫非是将军府隐患已除,准备过河拆桥?看来,他和宫严还是低估了这位疑心甚重的君王,对于他们的动作,对方并非一无所知。

一想到这里,张仲叔的额头上不由沁出丝丝冷汗。

吴子昂冷眼旁观,‘大将军’三个字入耳,他便已经知道身旁之人乃是大秦扬威将军宫严,心中想起其子宫奇被父亲在洛城斩首之事,不由暗自冷笑,对方的来意不言自明—无非是要借机向他发难。

宫严赶在这个时候出现,明显不是巧合,这一点相信大殿之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不过武威并不点破,只是用淡然的口吻继续道:“寡人恕你无罪!大将军即然适逢其会,不妨一抒己见罢!”

“微臣认为,威武大将军册封之事,决不能过于草率,吴子昂虽为吴天耀之子,然而虎父犬子,其好色贪杯,不学无术之名早已传遍京城,适问这样一个人若被委以重职,岂不让天下耻笑我大秦无人?圣上亦会因此而蒙羞!”宫严倒也不客气,双眼盯着吴子昂,目光中毫不掩饰其仇眼之色。失子之痛,使得他一反平日喜怒不言于色的深沉之态,语气中充满了咄咄逼人的强横。

“大将军难道未听到凤上将军之言么?”武威面无表情的反问道:“平阳十多万铁骑精锐如何安抚?寡人实在心忧啊!”

“圣上若真把大将军之印赐于吴子昂,不但起不到安抚南军军心的作用,反而会使其更加嚣张跋扈!这对于解决平阳之乱根本于事无补!”宫严沉声说道。

“那依大将军之见呢?”武威淡淡问道。

“依微臣之见,若想从根本上解决南军割据之大患,必须要从徐图之,赵以恒,燕衡三将着手!只要设法拿了这三人,平阳群龙无首,便再难起风浪,圣上再委田,凤两位上将军之一前去管治,定可消除隐患,重将南军掌握在朝廷手中!”宫严似成竹在胸,刻意提高了声音答道。

“那如何拿下这平阳三将呢?”武威似是意动,接着问了一句。

“此事说来,却也不难,这三将对于吴天耀之忠心已远超于朝廷,圣上只须软禁吴子昂,并迫其传言于平阳,令三将前来京城封赏,之后便可一举拿下,永绝后患!”

宫严此话一出,包括武威在内的众人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对方所言,倒真是一劳永逸之计。只不过在吴子昂面前这般毫无顾忌,却有些欺人太甚了。

“万万不可!”凤常闻言不由面色一变,上前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