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气吞万里 第五章 博弈 第二节 迷雾

莫顿代表的威力斯家族向圆脸少女的父亲示好并来往密切这并不奇怪,威力斯家族看来是想把宝押在司徒彪身上,这也符合自己的推测。司徒泰也许更让人看好,不过依附在司徒泰麾下的诸方势力也更多,已经有些败落的威力斯家族很难在司徒泰的利益格局中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与其那样,还不如把宝押在表面上相对较弱,但后劲却很足的司徒彪身上,尤其是现在司徒彪一系在帝都的力量不强,在这个时候选择司徒彪,一旦成功,将可以获得足够丰厚的回报。

但是庄家也派人与圆脸少女的父亲接触就有些令人起疑了,谁都知道庄家的背后是司徒泰,庄家也是司徒泰最大的财政臂助,如果没有庄家积极为司徒泰在帝都奔走,帝都金融界几家大佬们的那笔巨额贷款也不可能这般容易就流入司徒泰的囊中。而圆脸少女的父亲,帝国最大的酒商,控制着帝国酿酒行业的两成以上的交易,也是帝都总商会的常务理事,他不但与司徒彪在五湖的母系家族关系密切,而且还与东海的一些大商贾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事实上,他既是司徒彪在帝都的政治代言人,也是司徒彪在帝都和东海地区融资的重要合作者。这两方如此频繁的接触,中间意味着什么,不得不让人深思。

至于裴多菲的诗集也好,雪莱的诗选也好,那些流行一时的文人作品不过是用来勾搭少女的一座桥梁,威利虽然很愿意和少女就这方面进行交流,但现在的确不是时候。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作为司徒泰一系的庄家究竟和少女的父亲之间有什么交易,仅仅只是普通的生意来往呢还是代表各自背后主子的对话呢?威利更倾向于后者,毕竟根据自己掌握的情况,两家以前从未有过生意上的接触,可谓泾渭分明,而现在骤然密切起来,而且行迹如此诡秘,威利无法就此下结论,但他相信西疆的情报机构很快就会将自己的这个消息与其它情报综合起来,得出一个准确的判断。不过威利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希望通过少女的嘴里获得更详细的细节,这样才能更准确更及时的得出结论。

“庄四先生也在和你父亲在生意上合作?那可是一件大好事,庄家的中原钱庄和宝德利金行可是帝都业界首屈一指的大户,能够和庄家合作那可是再好不过了,相信你父亲的生意一定能够做得更大。”假意并不清楚双方的关系,卷发青年微笑着用勺子搅动着咖啡杯内的棕黑色液体,一边貌似悠闲的嗅着咖啡的浓香。

“唉,谁知道父亲又在做什么,整天神神秘秘的见不着人,连这一次来这里也是我扭着他好久,才算统一,结果还是才来一天听说十三公主殿下要见他,他就忙不迭的回城去了。”少女也叹了一口气,有些意态萧索。

“明慧小姐,您父亲肯定也有自己的难处,毕竟支撑这样大的事业也的确轻忽不得,您也要理解他。您已经成年,而且也受过了高等教育,完全可以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不必事事都征求您父亲的意见,也许这样,您就会觉得生活会更加丰富多彩。”此时的威利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再与少女闲谈下去,很快就要到诸王进京的时候了,现在少女父亲的活动如此诡秘,其中必有内情,而庄家一反常态的与司徒彪的人搅在了一起,现在连司徒玉霜这个角色也意想不到的出现了,这个消息必须要马上报出去。

“呵呵,和威利先生谈话真让人感到愉快。”很明显,圆脸少女对威利充满了好感,眼中的目光也证明了这一点,威利心中虽然清楚,但此时的确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也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转开话题,早一些脱身。

古基有些疑惑地仔细琢磨着收集综合起来的情报,司徒玉霜?庄家?明家?这三者原本是水火不容的三家,怎么会变得有了干连?这中间究竟有什么蹊跷呢?司徒朗?司徒泰?司徒彪?背后的三个身影似乎若隐若现,让帝都局势更显扑朔迷离。原本以为在无锋与卡曼人相持不下时司徒泰和司徒彪都会有所动作,但也许是卡曼人和普尔人崩溃得太快以及无锋表现出现出来的强势让很多人都感到了压力,如果是这个原因,那无锋的北方战役就真的变成了有得有失了。

但是司徒泰和司徒彪真的有可能握手言和么?古基不相信这一点,也许暂时的媾和有可能,但从长远来看,对皇位的渴求是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会不会是由于西疆的压力让几方突然发现西疆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存使得他们暂时联手呢?那司徒玉霜在这中间又扮演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呢?

古基对这个司徒玉霜一直是深怀疑虑,这个十三公主似乎和无锋之间有着化解不了的冤仇,从无锋在西北立足开始,这位是十三公主殿下就一直采取种种手段遏制无锋迈进的步伐,只不过限于她本身的力量,并未对无锋的崛起起到实质性的作用。不过这个十三公主在司徒家族中素有智名,对自己的几位兄长都有着相当影响力,虽然由于更倾向于自己的嫡亲兄长司徒朗而在其他两位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心目中的分量有所下降,但现在形势又不同于去年司徒朗登位之前。无锋的强势已经让卡曼人和普尔人为之低头,马其汗人同样没有拣到半点便宜,半岛纳入囊中,西疆势力比起去年又已经增强了不少,面对这种情况,同为司徒一脉的会不会表面势不两立暗中结盟联手对付无锋呢?如果情况真是这样,无锋的帝都之行只怕就充满风险了,这一锅浑水究竟还有无必要来趟就真的值得重新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