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五章 要做权臣(第2/3页)

谢恒奴问道:“那到底收不收下呢?”

沈溪看着谢恒奴,还有谢恒奴怀中抱着的女儿沈婷,微微一笑:“该收还是要收,从今天开始,我不能再表现得像之前那样瞻前顾后,我必须要以一个权臣的姿态直面刘瑾,否则别人以为我这个兵部尚书好欺负!”

谢恒奴吐吐舌头,听过便罢,谢韵儿却有些担心:“收礼后,相公不怕被朝中之人非议?”

沈溪笑道:“他们爱非议就非议吧,这次我不但要收礼,还要高调收,收下礼物后我还不会归公,就摆在显眼的地方,谁弹劾我,我便对付谁,只有这样,朝中之人才知道我不好惹。”

见到身边女眷都以好奇的目光打量自己,沈溪解释,“或许你们对此不太理解,我能跟你们说的就是我现在面对的敌人空前强大,我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有机会获胜……朝中对我非议太多,我只有先招一批人在身边摇旗呐喊,才能跟刘瑾斗下去。”

谢韵儿笑了笑,道:“相公不必解释,说了我们妇道人家也不懂,相公要怎么做,妾身和妹妹们支持便是。”

……

……

当天下午,家中还在收礼时,沈溪到了兵部衙门。

此时兵部两位侍郎,左侍郎熊绣因被刘瑾午门廷杖,现在留在家中养伤,沈溪看来,熊绣身体上的创伤容易痊愈,但心理上的打击却难以愈合,基本上难以回朝履职了。

兵部右侍郎原本为从延绥巡抚任上回朝的文贵,但文贵回京途中感染风寒,沉疴不起,还乡养病,由南京兵部左侍郎何鉴转迁。

何鉴乃成化五年进士,初授宜兴知县,后入都察院担任御史,成化末弘治初历任河南知府、山东左参政和四川左、右布政使,弘治六年巡抚江南,兼理杭、嘉、湖三府税粮,复巡抚山东,后迁南京兵部右侍郎,今年六十四岁,比谢迁还年长。

虽然这样的老臣耿直而讲原则,但让他给沈溪这样的毛头小子当副手,是个人都会觉得冤屈,何鉴也不例外。

沈溪昨夜在兵部歇宿,只是见到王守仁,其余郎中、主事基本未见。

这次沈溪去兵部,基本上人都来齐了,唯独左侍郎熊绣未现身,其余之人,要么是因为兵部尚书第一天到任必须挣表现,要么是因为朝廷刚刚定下北征国策,想探明究竟,全列席正堂,等候沈溪训示。

沈溪抵达兵部衙门时,日头已西斜,众人皆上前行礼。

沈溪把在场官员打量一番,发现兵部排得上号的官员只有王守仁显得年轻些,除此之外要找年轻人便只能从站在最后面的文官中找寻,这几人都是在兵部观政的今科进士。

兵部官员以何鉴居长,年岁自上而下排,官职和年龄成正比。

唯独到了沈溪这里,出现一个变化,刚到弱冠之年便做了兵部负责人。

何鉴虽然对沈溪不服,但还是上前行礼:“沈尚书,之前谢少傅已过来打过招呼,从今日开始,朝廷会用两年时间来整顿军务,可有此事?”

沈溪笑道:“既然谢少傅已经前来通知过了,那还有什么好问呢?”

沈溪非常不客气,不过他现在是兵部老大,跟下属如此说话并无不妥,何鉴被沈溪这一句呛得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旁人见沈溪态度不善,不敢跟上司叫板,心中有许多疑问之人只能暂时把问题藏起来。

沈溪道:“诸位,多余的话本官不说了,你们或多或少听闻之前朝堂上陛下对军政之事所做安排,未来两年内,由兵部牵头,对将士、兵器等方面做出调整和改善,以便两年后陛下领兵亲征漠北,诸位既在兵部任职,当为此鞠躬尽瘁。”

在场官员虽然听清楚沈溪所说的话,但无一人表态,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个事太不靠谱了。

沈溪在大明将士心目中地位很高,但可惜这是京城,朝中六部官员对沈溪缺乏足够的了解,他主张穷兵黩武跟鞑靼人一战,甚至拉上皇帝,兵部官员都觉得这个新任尚书简直是个战争贩子,想拿大明兴亡来作为个人名利提升的赌注,都不支持。

王守仁虽然只是兵部郎中,但他还是出来代表在场官员行礼:“沈尚书所言极是,我等自然会为此努力。”

王守仁跟沈溪是同年进士,他父亲王华致仕后,朝中已没有靠山,现在王守仁完全是按照父亲的教导,跟沈溪走得近一些……这个时候王家已经看明白了,沈溪和他背后的谢迁已经成为文官集团的旗帜人物。

照理说吏部尚书才是文官翘楚,但奈何如今吏部尚书刘宇是刘瑾的人,那些耿直大臣都不会把刘宇当作同党看待。

沈溪道:“诸位或许觉得在下不适合在这位子上,不该向陛下提出建议,但诸位莫要忘了,如今朝堂处于非常时期,诸位若不想结党营私,又不想就此致仕还乡,最好跟本官紧密合作,本官绝对不会亏待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