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伊索摇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食物，手却放在桌下反扣在大腿上，没有一丝去拿食物的想法。

迪克什么也没问，他贴心把食物分好放在伊索的面前，补充道：“这些是给你的。”

伊索不会去拿属于自己的东西，除非是已经确认是给他的了。迪克很容易看透这一点。

这时伊索才伸手拿起属于自己的汉堡包，他拆开包装，戴上塑料手套把汉堡分成了两半，他吃了一半剩下一半重新用包装纸包上放到一个麦当劳附赠的口袋里，然后伸手去拿蛋挞。

伊索正准备用手去搬开自己面前的蛋挞，迪克却把属于他的那枚蛋挞推向伊索。

伊索迷惑的抬头看了眼迪克：“？”

“我不喜欢吃蛋挞。既然你要留下一半带回去吃的话就把我这个带回去吧。”迪克的声音温暖让人觉得舒服，像一缕清风，淡淡的温和。

迪克看懂了伊索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哥谭边缘地区这样的孩子总是会吃不饱饭，无非是想留下一部分拿回家吃。

伊索盯了迪克一会儿没有反驳迪克的话，他伸手抓住迪克给他的蛋挞装进袋子里。

剩下的食物也都是这样被伊索吃了一半装了一半，就连可乐也是。

在他们即将结束这顿午餐时，伊索以要上厕所找不到厕所为由跑去了柜台。

柜台的女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伊索是刚才跟着那位帅气青年的小孩，她视线快速的扫了眼小孩的身后发现青年没有跟过来后，她写满困倦的脸上勉强堆起一个甜蜜的笑容。“有什么事情吗小朋友。”

伊索有些犹豫，他的脸色微红，嘴巴张开又合上，张开又合上，最后才吞吞吐吐的说：“我..厕所...”

女服务员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她有些憋笑的对伊索指了一个方向“往左边走到尽头的小鸡雕塑后边就是厕所。”

伊索点点头，手臂快速的挥舞了一下小声地说道：“谢谢。”

他转身正欲离开，女服务员的声音再次传来。

“等等..小朋友...”

伊索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冰冷，她发现了？但他很快就察觉对方的反应不对，他收拾了自己的表情重新变回那副羞涩的模样，他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服务员。

“小朋友我看你长得这么可爱，算数肯定很不错吧？”女服务员笑眯眯的说道：“那我考考你，你哥哥的电话是多少？”

伊索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呆滞，随后黑线不太明显的布满了他的额头，他迅速挂上一个无辜的笑容“哥哥？我没有哥哥哦。带我出来吃饭饭的是爸爸唷。”

伊索以这个理由搪塞了女服务员，留下一脸尴尬的女服务员，他径直的走向大门。

女服务员有些疑惑的盯着伊索，他不是要上厕所吗？但这个疑问也只是出现在她的脑袋里一瞬间。

女服务员低下头打算玩手机，却在低头瞬间看到了躺在柜台边的玩偶，被刀划得破破烂烂的玩偶挂着狰狞的笑容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她。

这是刚才自己给那个小孩的玩偶..？恐惧逐渐占据她的内心，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她抬起头，大门外，苍白脸色的小孩眼神空洞的盯着她，他的嘴角挂着和玩偶一模一样的狰狞的笑容。

女服务员不可控制的发出尖叫————

伊索满意地收回笑容，转头从迪克的手里接过他留下的食物口袋，迪克隐隐约约听到了麦当劳店里的尖叫，但店里杂乱的声音的影响了他的感官。

正巧他低头就看见了伊索才转回来的头和刚收回的嘴角，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吗？”

伊索若无其事的眨眨眼，表情颇为无辜：“什么？”

迪克本能的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但他却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最后只能忽略掉心中的不安，牵起伊索的手。

迪克摇摇头说：“没什么，走吧。”

伊索和迪克分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他们在公园里坐着谈了很多关于佩姬的死以及海岛工厂里的事情，他们约定下一次见面在三天后的这里。

迪克会把调查结果告诉伊索。

伊索提着食物走回工厂，在他推开门的那刻，几乎所有目光都停在了他的身上，他们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但伊索敏锐的观察到有什么不对，特别是有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停下了他们手上的动作，躲在遮蔽物的后面，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

伊索没有说什么或者做出任何表情，他保持着面无表情，沉默着向二楼走去，他不打算坐电梯，先不说那个小鬼会不会为自己开启电梯，更重要的是...

伊索轻轻地瞥了眼蠢蠢欲动的几个人，他走不到电梯门口，不是吗？

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他们要在什么时候攻击自己？不，既然这样就让他为他们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