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很好

白笙收到礼物又变得开心起来,趴在桌子旁咔嚓咔嚓的吃完了一个桃子,然后按捺不住的好奇心,拿着香囊去了平清宫宫门口。

他双手紧张的捏着红色的香囊,在宫门口来来回回晃了好几遍,终于才鼓起了勇气,小心翼翼的把一只脚伸出台阶下,脚尖虚虚点在地上,腿微微有些抖,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像是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要立刻把脚收回来。

跟下河前探水深一样,和一团空气斗智斗勇,试探了好多次,他双手抱着脑袋,小兔子一样一下子跳了下去,摇摇晃晃的在地上站定,一动不动的站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变得很惊讶,忽然眉开眼笑起来。

白笙虽“长”出了一颗内丹,但一直没办法用灵力,担心出去再遇到邪祟,所以也一直不敢单独跑出平清宫,自从上次偶然发现跟在容胥身边没事,便总缠着容胥带他出去玩。

可容胥总是去书房,留下他一个人在殿内,他每日都只能眼巴巴的盼着容胥快点回来,现在有了这个香囊,他又已经学会了行走,白笙终于有事可以打发时间了。

白笙第一次一个人出去,到底没敢跑太远,只是壮着胆子沿着红色的宫墙,在平清宫宫门的长街上溜了几圈就回去了,但那对他来说也已经很满足了。

天还没暗,白笙想着容胥应该还没回来,也不着急回殿,途径梅林,还进里去踩了一会儿雪,等鞋都湿透了,才压着天黑的点进了殿。

殿内还没有燃烛火,白笙向来不懂规矩,进出无需人禀报也不敲门,冒冒失失的掀了帘子就往里闯,容胥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不曾为此责备过他,宫人们便也不敢拦。

白笙欢快的走进殿,才发现屏风后面明明灭灭亮着光,还听见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容胥闲闲的斜倚在软榻上,一身黑衣的暗卫跪在他面前,原本在说着话,忽然听到远处帘子的动静,立刻噤了声。

容胥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暗卫略微诧异,再次伏地跪拜,急切道:“不,没有......南明王虽给朝中官员都送了拜帖,但很少有人接,朝中老臣没人掺和,只有几个新贵,但背后皆没什么根基,铁定是翻不出什么浪的......”

容胥抬眸,轻声细语道:“既是如此,你还不快去帮帮他,大老远来京一趟不容易,总不归让有功之臣无功而返。”

暗卫愣了一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冷汗爬满了全身,完全不知这句话是明面上的意思还是在试探,低低磕下头,抖着身子不敢说话。

历代皇帝身边都有暗卫,大多都是从一代代皇帝手底下传下来的,眼前这个不是,容胥当时年纪还不大,但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喜好,有时候很多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便从死囚中寻了些,这个黑衣人便是其中一个。

这些年暗卫虽帮容胥办过许多事,但对容胥的心思却从没真正猜着过。

虽是由于暗卫之间消息并不互通,他知道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的原因,但更多的则是因为,容胥性情易变,喜怒无常,做事仿佛全凭一时喜好。

即使猜中了开头,也猜不对结尾,猜中了结尾,也参不透缘由。

容胥有些意兴阑珊,不紧不慢道,“这事便交由你来办,下去吧。”

暗卫翻窗离去,容胥抿了一口茶,道:“什么时候跑去跟老鼠偷学了艺,躲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过来。”

屏风后面的白笙原本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蹲的好好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发现,惊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吭哧吭哧的爬起来,挪着小步子,悄悄从大屏风边上探出一个小脑袋。

容胥听着白笙走路“咯叽咯叽”的水声,就知道他又调皮跑去玩雪,还把鞋袜弄湿了,笑了笑,偏头淡淡瞥了他一眼。

白笙又被抓个正着,知道自己藏不住了,老老实实的从屏风后面钻出来,小扇子似的长睫毛扑闪着,心虚道:“我打扰到你了吗,可是我不是故意的,进来前都不知道里面还有人,也没人告诉我,我只是不小心,换别人,别人进来肯定也一样的......”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自觉的蹭到容胥身边坐下了。

容胥戳了戳他的脑袋,“有谁会像你一样闯进来,就数你没规矩。”

白笙原本要去抱容胥的胳膊,被戳的往后身子仰了仰,刚坐正回来,又听见这话,有点不高兴,睁大眼睛道:“我也想学呀,可是你都不教我。”

说着就有点委屈了,“你每日不是在书房就是出去了,我一个人在这儿,都没有一个人要理我,还,还有用筷子也是,你都没有教过我,我不会用,你就不让我吃,我好饿好饿......”

“说你一句你要回十句,留你在这儿还委屈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