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尽管在网上闹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郁子尧所在的队伍评分排在第一,直接轮空进入了最终的决赛,而剩下的三支团队还要有一场比赛。各路粉丝对这个结果态度不一,其实这就是节目组鸡贼的地方,设计的这个赛制直接将四个人捆绑在一起,粉丝就算是撕x也得顾虑着队伍里面的其他人,最后再一场决赛决定前五的最后赢家,等到那个时候再撕也为时已晚。

所以贾宇舟的粉丝们最近十分窝火,一方面觉得郁子尧这个小白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蒙骗她们亲爱的哥哥,一方面又不能在明面上对这个结果撕的太狠,毕竟贾宇舟和郁子尧是处于同一个团队取得的第一。

不过网上的这些郁子尧是一概不关注,现在让他发愁的是另一件事——祁濯要他去看心理医生。

“什么?!”郁子尧扬着眉毛一脸难以置信,“我又没病看什么医生?”

祁濯站在他面前一米的距离,抱着双臂明显没有在和他商量:“没病也去看看,压力太大也不好。”

“你别管我,我就没有压力。”郁子尧说话一如既往呛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祁濯他就没法好好说话。说起来,他是真的挺有压力的——任何人在活了将近二十年,忽然发现自己可能是个双都会压力山大吧。

那天郁子尧把玻璃砸碎,丝毫没有意外地又被祁濯训了一顿,这次的惩罚是面壁思过,可能是祁濯发觉上次关小黑屋的效果并不怎么好,才又换了一种整他的手段。

郁子尧站在客厅,脸冲着墙。祁濯就端着个平板坐在沙发上轻轻松松处理文件,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郁子尧,发现他偷懒毫不留情就是一句怒斥。郁子尧先前还不听,继续弯着膝盖故意哆嗦。

祁濯也不再多言语,捞了桌子上的一本书就抽在了他的屁股上。啪的一声,裤子下面跟着火辣辣的灼烧感,男人用的力气不是很大,疼痛只是一瞬间的事,过后就是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从尾骨沿着脊椎一直蹿到后脖颈。郁子尧头皮发麻,闷哼一声,整个人打了颤,自知理亏站直了心里骂了祁濯两句。

要他说,祁濯要是从一开始就不管他,也就没有后边那么多事了。郁子尧一个人拿了钱浑浑噩噩日子也能过,不用在作天作地的时候泛起对粉丝的内疚,也不会因为祁濯的事情反复烦恼。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祁濯,因为他从来也不觉得自己会喜欢男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因为祁濯这些自以为是的管教,他开始在郁子尧心里变得不那么一样了。

这让郁子尧感到十分烦恼。

那天祁濯硬生生让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个小时,期间要求背挺直,腿也不许弯,简直比军训还要严苛。到最后郁子尧站得小腿发颤,祁濯才终于说结束。

之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郁子尧一边给自己揉着腿,一边保持沉默,好像和祁濯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经常会出现的那种嗡鸣就会减弱。这会平静下来再回想自己砸玻璃的行为,郁子尧甚至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他至于要拿玻璃发泄情绪吗?明明只是一个还不确定的念头。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已经撂到了祁濯的腿上,男人低头给他揉着腿上的肌肉,额头几缕碎发散乱垂下,郁子尧挪不开眼。

玻璃碎了,还差点酿成一起高空坠物事件,好在郁子尧的客房外面也带了个小阳台,扔出去的摆件才没有从公寓顶层落下造成危险。

来不及当天更换玻璃,祁濯竟然很大度的把自己的主卧让出来给郁子尧睡。

“啊……那你呢?”郁子尧摸了摸鼻子,控制不住耳朵发热。

“我去公司,正好有点事情没处理完。”祁濯说完就披上外套往外走,语气平淡,仿佛郁子尧砸玻璃的事情就哪说哪了,惩罚之后,既往不咎。

“哦。”郁子尧应了一声,心里面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当天晚上,他窝在祁濯的被子里,端着手机一脸严肃地从网上下了两部小电影,一部男女,一部男男,点上开始播放的时候忍不住脸红,哪怕是知道公寓里面就他一个人,他还是做贼心虚总往四处张望。

先看的是男女的,这种郁子尧之前也看过,前面剧情铺垫大同小异,直到进入正题,他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小腹微热的冲动,手也下意识往下伸。但是很快他就制止了自己的动作,一脸学术地点了关闭,随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另外一部。

最开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男人出现在画面里,拍这种东西的人身材普遍还不错,但郁子尧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说实话,且不说在厕所里面都看过多少人遛鸟了,单说是在北方的公共浴室里,浑身赤裸的男人都坦诚相见,毕竟都是大老爷们,你有的我也不缺,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