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戒同所7(第2/3页)

于是,她们此刻纷纷点头,只能心里想着:是啊是啊,她们根本没有虐待孩子啊?都是教官听学校的疗法干的!

盼望的目光望向了任逊,希望任逊能把她们解开,让她们都能好好吃饭。

可是,任逊都还没说话,其他孩子已经七嘴八舌地骂了起来:

“任哥没错!我们为什么这么胖?都是食堂阿姨下的激素!”

“我们为什么患上了胃炎,为什么每天都饿着肚子,吃加了激素的冷粥?不都是阿姨们做给我们吃的?除了冷粥没别的东西可以吃!”

“她们是教官老婆,是一伙的!”

“没错,我向她们抱怨过教官,然后教官就来使劲揍我,说我没改好,她们就是一伙的!”

……

任逊抬了抬手,七嘴八舌的声音瞬间变得安静。

任逊便道:“吃饱饭之后,每班班长去办公室领纸笔,把遭遇都写下来,我们一项项让他们自己承受。不通通报复回去,我不会放她们自由。”

就像孩子们被禁锢了自由一样。

任逊话音刚落,孩子们更加激动又兴奋。他们不愿意对陌生人、对医生护士说自己的遭遇,不想被二次伤害,因为他们知道,医生护士只能帮他们治疗身体上的伤口,去报警,警察都救不了他们。

可是任逊不同。

教官们和食堂的阿姨们已经被控制了,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长久积压的伤痛、怨恨、愁苦在此刻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要不是任逊带了他们去验伤,要不是任逊说他们受伤了没吃饭、一切都由任逊去做,孩子们很难控制自己不去过度报复,比如白言,每天做梦都想剁了教官,一旦没被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有任逊。

在学员们亲自做饭、饱饭、吃药、上伤药之后,每个班的班长们去取纸笔,洗碗的同学去洗碗,负责给阿姨们喂加了激素的稀粥的同学们喂稀粥……

经过平实地做事,过度报仇的心情已经渐渐平复,每个班的学员们凑在一起商量怎么写当初的遭遇,在伤痛的回忆中甚至有些兴高采烈,有种终于可以复仇的兴奋感。

这是任逊想要的。

违法的只有他一人,当地位反转,他必须控制好“度”,避免过度复仇,避免强权之下孩子们成为为所欲为的教官,犯下大错。

可被关在静思室里的教官们,不知道任逊的“度”。

他们在昏迷中终于醒来,大鱼大肉的肚子此刻连稀粥都没有,饥肠辘辘。

背脊和脑袋躺着的不再是松软的床,而是冷硬的地面

鼻尖闻到垃圾岗那混乱的臭味,耳边还有老鼠啃咬着什么东西的声音,湿哒哒的,极其难听。

忽然听到一声声如洪钟的尖叫:“啊!死老鼠,我的脸!”

在他们把每个孩子都塞进静思室的时候,他们都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他们自己会被塞进去,承受孩子们承受过的一切,与老鼠共眠。

甚至,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连脸都成为老鼠的食粮,衣服被蟑螂钻进去,新的血肉成为蟑螂探险的地方。

可是,这只是开始而已。

教官们被困小黑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脏硬臭的感觉太过真实,连蟑螂钻耳朵的感觉都如此骇人,他们才确定不是梦,开始大声呼救。

然而,呼救之后,他们才发现,他们全体教官,怎么都全被关进来了?!

教官们开始愤然撞门。

可是,静思室的铁门,是他们特意为年轻力壮的男学员们的准备的,可以承受几个成年男人的力度而不被撞坏。

被饿之前年轻力壮的男女学员们都没撞坏的铁门,坚固得不行,教官们也撞不坏。

奋力地撞门,只能让教官们把自己撞痛,就像拿铁锤暴捶自己的骨头似的。

人到中年的教官们怎么受得住这种敲骨捶肉的力度!

见撞门不行,又没人回应,长期随便辱骂学员的教官们,在黑暗的静思室里,在铁窗之内,开始了互相指责:

“是谁做的恶作剧?你老婆发现你找女学员作践吗?可这关我什么事?为什么关着我?”

“是你把男学员招到宿舍睡觉被偷电击棍了吧?我就说他们一定在装乖,都怪你们放人进去!”

“我被老鼠咬了脸!你们别吵了行不,一起呼救,让路过的人报警放我们出来!”

现在吵也是吵不出什么结果,大腹便便的教官们只好一起声如洪钟地喊救命。

可是,他们忘了,当初静思室里学员们也有喊过救命,于是他们特意把静思室搬移到更加偏僻的垃圾岗旁边。围墙之外,是荒无人烟的杂草地,根本不会有人经过。

他们的呼救声,甚至吵不到教官宿舍楼,吵不到食堂,吵不到学生宿舍楼。

除非有人特意走过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