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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正处在逆反期的钱乐并不能理解哥哥的苦心,他烦躁地说:“那你还不赶紧走,别在这儿打扰我看书了。”

“嘿!小兔崽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我可是你哥!”钱欢从床上蹿下来,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卡。

钱欢清了清嗓子,手指放在卡上敲着:“我是看你在家里学习,环境不清净。你放心,这是我一哥们儿开的咖啡厅,离你们学校不远,卡里有钱,可以点喝的,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纯当我是犯贱。”

没等钱欢把话说完就被钱乐轰了出来,但他脸上洋溢着一种自豪,这种自豪来自于刚才他交给小姑的那一沓人民币,还有他给钱乐留下的一张VIP卡,这些都是用来证明他和这个家之间还存在着一种叫作依存的纽带,虽然他心里觉得,有时候是自己在支撑着这些人,但事实上他也明白反而是这里的一切——尽管简陋破败不入流,是富人们口中的社会底层——在支撑着他才对,支撑着他在外头疯、野、上蹿下跳,被人打碎了牙齿就咽进肚里,但只要他还能回来,只要这里还有人需要他,他就是活着,有目的有尊严有理想地活着。

路过正蹲在胡同口跟小孩儿玩弹球的爷爷,钱欢把两包中华烟塞进他胸前的口袋里:“老头儿,省着点抽,一天只许抽一支啊,抽多了小心肺子变卤煮了。”

老爷子哪管他那套啊,开盒抽出来一支先叼嘴上,还递给钱欢一支,钱欢接过去,又给他塞回烟盒里,然后帮他打着火。

钱老爷子猛嘬了一口,赞道:“好烟,味儿正,等回头开国大典的时候,送两根给毛主席和朱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