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尊主恕罪

关于她爹的问题,花逸还真没想过,她穿越过来时亲娘梁雁山都已经驾鹤西去,从她继承的真气来判断,亲娘武功不错,这样的一个人,最终隐居在鸿华山庄,对外事不闻不问,那么关于她的亲爹,不外乎以下几种可能:
贺王道:“我就是你亲爹。”
花逸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问:“真的?”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开玩笑?我和你娘当年情投意合,当年父皇为我指婚,我亦身不由己,雁山一怒之下远走他乡,那时,她已有身孕。”贺王叹气,“我以为她打掉孩子另嫁他人,老天怜见,还留下了你。”
花逸一脸的难以置信,其实心头在想,接下来怎么演下去才比较合理呢?
“去年在卧虹窟遇见过你,你被穿云教挟持,若我早知你是女儿,当日也不会放穿云教的人离开。”贺王朝她和蔼一笑。
花逸复问:“你真的是我亲爹?”
贺王点头。
“我终于有爹了。”花逸喃喃道,复又悲从中来,“爹啊,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鸿华山庄的人嫌弃我,娘也不给我留点财产契书,害我最终被赶了出来,那时候身无分文……”
花逸试图挤出点泪水,“我一没背景二没靠山,走到哪儿都被人嫌……”
贺王痛心疾首,“都过去了,以后有本王在,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外面有人唤“王爷”,该是有要事禀报,贺王唤来丫鬟仆役,留了一句“你们好生照看小姐”踱步离去。
贺王很忙,自初来看过花逸后,便不再来看她,请她一起过去用过两次膳,差过来十来个丫鬟婢女,送来绫罗绸缎、珠宝玉器若干,除此之外,院外还有不少侍卫保护花逸的安全。
与此同时,花逸发现,自己没了自由,如若不是王爷唤她,她出院门都会被人拦下。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最惊悚的是几日后,说皇上宫中赐宴,要请贺王和女儿赴宴,
花逸被人从头到脚包装了一番,戴上沉重的头花,最后照了照镜子,得出结论:还没在穿云教好看。话说她在布火城的梁府还有不少朱钗花簪,随便挑一件都能秒杀一大片,这王府,实在找不出一样东西让她留恋心动。
皇家御宴着实没什么意思,行礼磕头十分拘谨,有意思的是,花逸看见了狄千霜。
狄千霜见到她也实在意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花逸立即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笑:看到没?如今我也是有身份的人。
看到狄千霜脸上一番红橙黄绿青靛紫的变化,花逸心中十分痛快。
皇帝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皮白净,旁边坐着皇后和贵妃,他在贺王面前有些拘谨,赏赐了花逸几根金簪,还道:“皇叔寻回爱女,可喜可贺。堂妹在外流落多年,实为不易,朕不能亏待了堂妹,理应赐封号。”
他想了想,道:“朕就赐封堂妹为熙和郡主,明日就着人拟旨。”
贺王忙拉着花逸谢封。
等到谢礼完毕,花逸抬头,对面狄千霜的脸色更难看了,花逸忍不住心头暗乐,若是滕风远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
想起滕风远,花逸有些愁闷,回去的路上试着跟贺王提起:“爹,莫神捕忽然将我带到天都,不曾告诉其他人,我想送个信给穿云教。”
贺王面色不变,“当初你是被穿云教强抢过去,这笔账本王有空再跟他们算。如今你已是千金之躯,往日的事说出来也不光彩,以后切记你不再叫梁花逸,而是我王府的大小姐、皇上御封的熙和郡主祁芷蝶。”
花逸心头“切”一声,这名字还没梁花逸好听,心头愤恨:她肯定不是贺王亲生的。
就算是亲生的,她一个半路捡来的丫头,皇家自古薄情地,怕是连寻常人家的女儿都比不上。
大半个月不见滕风远,还送不出信,花逸心头急得要死。
花逸正愁得不知所措,这夜用过晚饭,在院中散步消食,院中花木陈叶掉光新叶未长,疏疏地只剩枝干,她隔着几根光秃秃的枝桠看见一人,玄色长衫,冠眉玉目,腰上别了剑,正是司空骞。
司空骞也看见了她,惊诧之色只有一瞬,随即自然,他朝她徐徐走来,面上带了点点笑意,过来道:“原来花逸是王府失落在外的大小姐。”
花逸本不想和他说话,但好歹两人算熟络,从前也有些情分,和他并肩走到花木后,把丫鬟仆役打发到几丈之外,细声道:“你能不能给滕风远带个信。”
司空骞却道:“花逸如今身份不同,和江湖门派还是少些来往,若对穿云教的事耿耿于怀,以后王爷得空,该会替你报仇。”
花逸莫名:“我不用报仇,我在穿云教好着呐。”
司空骞敛了敛眉:“我来你这里王爷是知道的,郡主还是好生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