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尊主恕罪(第2/3页)


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滕风远看他那眼光就知道此人在做表面功夫,他装模作样低叹一声,将那银子收回怀中,意欲告辞,牢头一见银子没了,慌忙把他叫住,“不过,还有其他道路。”
滕风远把银子递了过去,又拿出不少小银,“给兄弟们打酒喝。”
牢头全数接过,“你有啥要带的,回去准备准备,待会再过来。”
滕风远回去准备了饭菜、药油等,提着东西过来,牢头已经去了衙门,接待他的是另一个瘦小狱卒,狱卒带着他鬼鬼祟祟去了一处简陋民房,进入柴间,挪开一大堆干柴,地面竟露出一个地道口,瘦小狱卒跳进去,“随我来。”
那地道弯弯绕绕,等滕风远爬出来,已经进了牢房,县城的牢房并不大,阴暗森冷,滕风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牢房内有巡视的狱卒,看见从地道口爬出来的人全当做没看见,滕风远主动跟那人打了招呼,递了银子过去,那狱卒顿时笑得春风化雨,带着人往前拐了个弯,开门时还笑呵呵道:“你们慢慢聊,我们在外头给你看着。”
牢房三面都是石墙,剩下一面是生了锈的铁栅栏,走廊拐角处火盆的光映过来些许光亮,化不开牢房逼仄空间的昏暗,牢内一侧铺了干草,靠着石墙坐着一人,青丝挡住了大半张脸,双目微阖,眉间几丝倦容,手上一副沉重手铐,刺得滕风远眼痛,恨不得自己替她呆在这里。
滕风远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花逸懒洋洋睁开眼,眸中闪过几丝意外,眨了两下,方才笑道:“你终于来了,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她笑得明媚,滕风远却笑不出来,手下手中食盒,轻轻摩挲她的脸,指间顺着眉骨勾画而下,心头愧疚,“花逸,对不起。”
“哎呀,这事也不怪你,我就当来旅游长长见识。”花逸不甚在意,望着他手边食盒,“你给我带了什么吃的?”
花逸是真饿了,牢房里虽然也给她吃食,但那是人吃的吗?馒头都是馊的,花逸才不吃,扔在墙角等着老鼠来吃掉,此时一脸馋样,“我好像闻到了烧鸡的味道。”
滕风远把食盒打开,内有一条湿布巾,他取出来给花逸细细擦过手,每根指头细细擦过,眉头皱得老深,“他们怎么给你戴这么重的手铐?”
花逸脚上戴了脚镣,手上不是手镣,而是一副沉重手铐,两手距离过近,动作多有不便,花逸也埋怨道:“就是,一点都不方便,他们说我有武功,得把我好好防着。”
滕风远怒:“我去叫他们帮你打开。”
花逸制止道:“算了,这又不是你穿云教,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
滕风远一阵心疼,把鸡腿扯下来递给她,花逸津津有味地啃鸡腿,过了一会道:“尊主,我想喝水。”
滕风远便把水袋递给她,花逸见他愁眉不展,安慰道:“过几天不就出去了,不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滕风远“嗯”一声,“也没见你愁什么。”
花逸啃着鸡腿,嘴上的油滋滋往下掉,好不容易腾出空闲道:“不是还有你给我送吃的吗?”她看了一眼食盒,叫道:“牛肉,我要吃牛肉。”
花逸行动多有不便,端碗什么的实在困难,滕风远端出另外几个菜,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喂她,花逸啃着鸡腿,吃上几口他送过来的菜,偶尔指挥一下“我要吃芹菜”或者“肚尖,换肚尖。”
她要吃什么滕风远就喂给她,偶尔拿起手帕给她擦一下嘴,花逸倒是吃得高兴,忆起什么,问道:“你有没有按时吃药?”
滕风远心头愧疚得要死,连花逸都不能护周全。他暗暗捏了手心,等把花逸就出来,他赶紧回穿云教把内伤调理好,早早练通衍心经,他一没武功,就只会拖累人。
花逸见他不答,劝道:“你要按时吃药,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无聊。”
滕风远点头应下,继续喂花逸吃饭,过了两刻钟花逸已经吃得肚子圆滚滚,滕风远把剩下的饭菜收到食盒中,又拿出几袋零食,扎紧了口放旁边,把药油之类的也整齐放好,用干稻草虚虚地掩住,花逸见他带了药油,道:“我后背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抓也抓不到,正好你带了药,帮我抹一点。”
滕风远便掀了她的衣衫,见后背上果然有一处咬痕,起了个小包,在花逸白皙的皮肤上倍显狰狞,他取来药油,给她轻柔地涂抹,那药油入肤沁凉,滕风远按得又轻,花逸觉得十分舒服。
她吃饱喝足就有些犯困,跟没骨头一样倚在滕风远身上,过了一会就变成躺在他大腿上,她还伸出手去摸他的鼻尖,滕风远微微低了头,几缕未曾束好的发丝垂下来,面容清朗,花逸觉得他五官生得极好,怪不得有人会一见钟情,她喃喃低语:“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