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往事(第3/4页)


“怎么可能?不……不可能……”聂占捂着胸口,似乎要气晕过去,聂弘归慌忙跑过去,“爹,爹……”
作为兄弟的聂弘归出来指证,众人哗然,目标全都对准聂风远,“你这个凶手,有其父必有其子,滕雷杀了那么多人,你居然跟穿云教混在一起,杀人夺宝……”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聂风远大声争辩,“爹,不是那样的,你说句话啊……”
聂占撇开了眼,“不要叫我爹,我怎么养了你这个混蛋!”
聂占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样子,大义灭亲道:“老夫也是被人所蒙骗,这个孽障杀人夺宝,就交给各位处置。”
聂风远被人拖了出来,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身上,他还看着聂占的方向,“爹,我没有……救我……”
没有人救他,聂占消失在拐角,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聂弘归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跟着父亲聂占离去。
往日被赞许风度有家的枭阳派二公子,忽然变成心如蛇蝎的恶魔,成了被人喊打喊杀的对象,父债子偿,何况聂风远还杀人夺宝?
花逸来到方家堡,是因为听说这里有热闹看,等她看到被人群殴的聂风远,心下诧异,怎么会是呆子?
那些人似乎不急于杀他,或拳打脚踢,或用鞭子抽,更多的是在折磨羞辱他,花逸听到他惨烈的叫声,忍不住叫了出来,“他干了什么,你们要这么打他?”
旁人道:“他杀了人,抢了方家堡祖传的藏宝图递给穿云教,该死!”
饶是旁人把事情描述得绘声绘色,花逸也不信,呸,呆子会杀人夺宝,还不如说母猪会上树呢?她争辩,“不可能,聂弘归在污蔑他!”
“聂大公子大义灭亲!”那人称赞聂弘归的高风亮节,又唾骂聂风远:“他是滕雷的孽种,有什么事情干出来?”
花逸气愤,“他爹干了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以前你们不知道他亲爹是滕雷的时候,都说他是文质彬彬的公子,就因为一个身份,就否定他整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花逸言词过于激烈,周围几个人全都转头看着她,满脸凶相,有人拔了刀,“你居然向着滕雷的孽种?你是不是穿云教的人?”
几个人恶狠狠地盯着她,花逸一下子怂了,“不。我不是,我是鸿华山庄的,我只是,好奇。”
花逸是个怕死的人,不敢和众人作对,缩着脑袋缄默不言。被群殴的聂风远看见了她,眸色复杂,他只是盯着她,嘴唇嗫嚅似乎想说什么。
花逸撇开了脸,似乎不敢看他,而聂风远的目光很快被别人阻断。
但聂风远凄厉的喊叫声在回荡在花逸耳边,花逸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赶紧走开,心头哀叹一句:呆子,你命真不好。
聂风远被倒吊了起来,彼时斜阳西沉,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那几个打他的人骂着难听的话,似乎如此可以荡尽当年被滕雷欺压的无奈,梁谷仓从旁边拿起一把剑,带着狰狞地笑一下一下开始划聂风远的脸,血顺着聂风远的脸颊流下来,染了一地。
而枭阳派的人全都缩在房间里,一个都没有露面。
聂风远还在不甘心地低喃,“我没杀人……没有……爹,救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斜阳的余光落在他面上,晃得他睁不开眼。
突然“砰”的一声响,院子里之前为了办寿特地架起来的高架缓缓倒塌,直直压向对面的房顶,众人尖叫着躲开,恰此时,肖承从旁边的屋子直直飞向聂风远,手中刀一挥,划断吊着聂风远的绳子,挟着人就跑。
他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带着聂风远跳出方家堡,直直落在外面事先准备的马匹上,一鞭打在马臀上,马儿扬蹄而去。
其余人显然没料到有人会劫走聂风远,但不多会就反应过来,纷纷找马追上去。
花逸之前出了方家堡,在外面晃悠,就见肖承狠抽马鞭带着人在山间逃窜,后面远远传来追兵的喧闹声。看到肖承快过一座吊桥,花逸跳了过去,肖承愣了一愣,狠狠地瞪着她,手中刀握得更紧。
花逸朝他喊:“快走啊!”
肖承从桥上跑过去,花逸拔出腰上的剑,对准吊桥基木狠狠地砍下去,口中喊道:“往西走,绕过这座山去河边,西沙坪边上我有一艘船,快走。”
那吊桥用铁链串好,分外结实,花逸用的又是剑,两下过去手震得生疼,再运足真气,又砍下去。等两根基木断裂,花逸的剑也卷了边。
吊桥坍塌,追兵只能望着深深的沟涧捶胸顿足。
花逸已经跑了,寻了条崎岖的近道去了西沙坪,肖承也才刚刚到达此地,正把聂风远抱到船上,肖承不够相信花逸,恶狠狠地看着她:“就是你们鸿华山庄把他害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又要帮我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