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大厨(第2/3页)


两个守卫只管招瑶宫外的事,对于里面的事,还真管不着,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好劝她:“姑娘,你坐在围墙上,实在是不雅,还是快些回屋。”
花逸脸皮厚,才不管这些。
守卫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大胆又无耻的姑娘,暗自揣度这姑娘应该是极得教主宠爱的,不然哪能如此放肆?他们也懒得废话,只管看好花逸别跳出来就行。
远处树木挺拔,楼群奇伟庞大,花逸看着新奇,越发不想下去了,不多会倒是听到有人在嘲笑她,“光天化日,梁姑娘这般败坏形象,脸皮怕是比穿云教的围墙还厚。”
花逸不生气,反倒冲着对方笑,“肖护法,我的风筝掉树上了,能帮个忙捡一下吗?”
肖承手中抱着剑,目光扫过那只风筝,吐了两个字,“不能。”
“肖护法满口礼仪道德,却是连摘只风筝这点举手小忙都不能帮,也算不上行止端正。”花逸拂了拂衣袖,“又何必以五十步笑百步?”
肖承反驳,“肖某只做份内之事,遵尊主之命,至于你的东西与肖某无关。”
“那你堂堂护法,站在这里和我闲聊难道也是份内事?”花逸佯装叹气,“原来穿云教的人都这么闲。”
肖承狠狠瞪她一眼,“梁姑娘不仅是伶牙俐齿,而且还无耻。”
“肖护法不但长得人模狗样,而且……”花逸嘴还张着,话却没再说出口,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里飘了出来,不过只是眨眼间,他已经出现在她面前,站在两丈开外的大石上,黑色长袍随风颤动。
周围的人连忙作礼,“参加尊主。”
滕风远却看着花逸,声音依旧凉漠,“看来身体好了。”
“没好。”花逸连忙表态,笑话,好了的话她怕他又来折腾自己,叫唤道:“我还病着呐,不好,我头晕,云喜,扶我回房。”
花逸逃也似地从梯子上爬了下去,她着实有些怕滕风远,一个三年前体内毫无真气的人,如今跻身高手行列,不知道要杀多少人?再加上他如今性情大变,还有那么点变态倾向,花逸自然要逃快点。
肖承看着她从墙头滑落的声影,鄙弃道:“她也有今天。”
滕风远的目光还落在墙头上,眸色一如往常幽深清冷。
傍晚霞光染透一池春水,和风拂过,池中似荡漾万千碎金,招瑶宫莺飞草长,平静如常,花逸却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那股气息从厨房传出,花逸问云喜:“厨房是不是换人了?”
“姑娘,这你都知道?”云喜投来惊讶的目光,“听说尊主调了一位手艺特别好的厨子来招瑶宫,那位师傅祖上三代为厨,以前还在宫里给皇帝做菜。”
花逸啧啧点头,“不错,不错,滕风远还算有点良心……”
云喜忙打断她,“姑娘,不能直呼尊主名讳。”
“我说了吗?”花逸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肯定没有,我说的是尊主对我们这些内人真不错。”
时间不早,花逸也觉得饿了,回屋等着品尝御膳大厨的手艺。结果晚饭端上来,菜品是不错,但味道和之前的一样,花逸就不解了,“这就是三代为厨积淀出来的成果?”
云喜含蓄道:“江大厨做的菜只传到某些姑娘住处。”
某些?花逸一追问,明白了,人家只给受宠的姑娘做饭,至于她,自然是不受宠的。
花逸就不再肖想大厨的手艺,恰此时,一队丫环捧着美味佳肴进了院子,直接送到了十一姑娘和十四姑娘屋内,报菜名的丫环吆喝得特别大声,什么杏仁佛手、凤尾鱼翅,盘盘碟碟香味阵阵,花逸看着对面的眼神,就情不自禁幽怨了起来。
当夜月光洒落一地清辉,花逸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了起来,鬼鬼祟祟地往厨房走,厨房门锁了,但窗户没有关,她潜了进去,用围布包了不少金糕卷,再顺了半份五香仔鸽,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有一就有二,翌日晚上花逸再去时,厨房依旧无人,灶头的锅里还摆着三屉大蒸笼,下面正烧着煤细火慢煨。揭了笼盖,香气扑鼻,剁成大块的熊掌已蒸得软烂,花逸没吃过这东西,壮着胆下了手;见砂锅里的燕窝还算温热,她丝毫不客气给自己盛了一碗。
她体内没了真气,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不若从前,自然不知梁上躺了一个高手,兀自拉过来一张凳子,喝着燕窝啃着熊掌,口中啧啧出声,吃完之后又揭开锅盖,面上满是纠结,低声怨叹,“鸡为什么要做整只呢?下了手会被看出来的。剁成块多好啊……”
她只好捡了几只鸭掌、几个大虾出来,用筷子把剩下的拨弄平整,以防明早被人看出端倪。等吃饱喝足,她又打包了糕点和凉菜,蹑手蹑脚地翻窗遁走。
等她走了,梁上之人才下来,倏忽间出了厨房,暗夜中一身墨色衣袍,一张恐怖图案的面具再加上他那飘忽的身法,若有人撞见,恐怕真要叫一声,“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