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陆屿因为从总局下调来查一起疑似杀人案件还没去新单位报个道就被人一下绑走了十二个小时,而那个绑了他十二个小时的罪犯非但没有对他实施身体暴力跟语言暴力而仅仅是把他关了起来,并且让他在这被绑的十二个小时时间内连饥饿跟焦虑感都还来得及体会上就被警察给救了起来。

陆屿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绑架有些诡异,且意义不明,十二个小时的小黑屋并没有让他脑子混沌,他记得十分清楚当时是个穿着警服的人让他上了警车,随后他才失去了意识。

陆屿例行检查完后正坐在医院病床上吊着葡萄糖翻案宗,他嘴里咬着电子烟的塑料烟头,案宗上是个四十五岁的银行家,五天前死在家里,死因是毒品注射过量,在询问死者的爱人跟同事后却得到了两种不同的答案,死者刚娶没多长时间的第二任妻子告诉警察她老公因为最近银行签了一个大单而有些焦虑,变得跟平时不太一样,有时候晚上突然醒来会发现自己先生不在身边,就在死者死亡的前两天晚上她起来上厕所看到自己老公手里拿了个针头,她十分震惊,劝说了自己先生很多次。而死者的同事说的却是死者平时非常洁身自好,酒吧从来不去,除了无可避免的饭局外几乎滴酒不沾,他不像是个会吸毒过量的人甚至不像是个吸毒的人。

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动城这边负责案件的警察比较相信妻子的判断,给出的依据是毕竟妻子会更加了解这个跟自己呆在一起的男人,结案的报告书都发到总局来了后总局看了眼说是觉得案子调查的十分敷衍,莫名其妙就坚决派陆屿下来动城来重新调查这起案件。

这个事情怎么想怎么都算是吃力不讨好,陆屿就算是从皇城派下来的也只能算是个小喽啰,光明正大出现在动城公安局不明摆着说上面说你们整个局的办事能力都不行吗?

陆屿没来之前就觉得这个剧本对自己实在算不上友好,才来就当面见到一个坠楼事件而自己还在下一秒被绑了起来就更觉得这个场景实在太不友好。

陆屿头疼地随手翻着自己手上的资料,那个四十五岁的银行家长着一对鹿角,带着金丝框眼睛沉默地盯着镜头,陆屿皱着眉头捏着电子烟杆吸了两口,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推门走了进来,陆屿不经意瞥了眼,呼吸窒了窒。

那护士不急不缓地走到他身边,弯腰把他手上扎着的点滴给拔了下来,他把针管挂回点滴架上,直接伸手抽了陆屿咬在嘴里的电子烟,塞进自己护士口袋里,脾气特别好的样子冲陆屿笑:“医院禁止吸烟。”

陆屿挑了挑眉:“我抽的是电子烟。”

护士说:“什么烟都不能抽。”陆屿视线从他身上走了圈,这个男护士头上一对狗耳朵,身后一个毛茸茸的尾巴在空气中缓慢地晃动了好几圈,陆屿盯着那狗尾巴微微晃动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这蓬松的尾巴,男护士正在整理吊瓶,被他的手抓住尾巴顿了下。

陆屿用手指捏了捏:“狗?还是狼?”喻行止穿着一套粉色的护士服变成这个样子让陆屿有一点觉得可笑。

喻行止缓慢地用手把自己的尾巴从陆屿手心中抽了出来,他垂着眼睛盯着陆屿,微微笑道:“尾巴可不能乱碰。”他调笑着说道,“要对我负责的。”

陆屿摊开了自己的手指,朝喻行止摆了个自己很无辜的姿势,喻行止伸手在他手背针眼处摸了摸,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明朗咋咋呼呼地说道:“那个地下通道出口是个下水道,有人说看见了个人影从下水道爬出来。”他进了病房见到个男护士在那里摆弄设备似乎愣了愣,“我以为护士都是兔子?”

喻行止闻言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刻板印象。”

陆屿把手上的卷宗丢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目击者说嫌疑犯长什么样子?”

明朗哦哦了两声,他上前想要往陆屿病床前挤,护士瞥了他一眼拿了个血压测量器放在陆屿面前说:“让一让病人需要测量下血压。”

明朗缓慢地后退两步:“说嫌疑人目测身高一米八以上,男性,身形偏瘦,动作十分迅速,看尾巴是狼,在棉安路跟会安路的交界口消失。”

陆屿说:“监控呢?”

明朗:“正在调监控。”

陆屿点了点头:“我当时在金融区那个BNK大楼附近,是有个警察说要带我去局里报道,我上了警车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陆屿敲了敲桌面上的案宗,“你们局里人的花名册给我一份吗?”陆屿抬头看明朗,“或者有人在大白天光明正大的假扮警察甚至开出了警车?”

明朗两只耳朵在头顶动了动,他有些吃惊:“你上了警车,那个带你上车的人长什么样子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