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4/4页)

导游还没回答,就见一个路过的当地少女,背上还背着沉重的背篓,走到墙边,面目严肃,伸手在那些男性器官的图案上摸来摸去,看得邵宽城眼珠子差点掉地上。导游却面目严肃,侃侃说道,“女人嘛,都是乞求得到阳刚男性的保护,希望多生孩子嘛。”刘主任点头做理解状,邵宽城却仍各种难以置信的样子。只有李进完全视而不见,喘着粗气催问导游:“还有多远?你联系上他了吗?”

很快行至村子的深处,他们拐进了一条安静的小路,在小路尽头的一扇门前停住脚步。导游又打电话,还是“宗卡语”或什么语,一会儿铿锵有力,一会儿委婉低迴。好不容易打完挂了电话,才转向三个盯住他的面孔,无奈地摊开双手,用英语说了句:“他不在家!”

李进恼了,不再与导游罗嗦,还没听完邵宽城的翻译,推门就进!口中高喊:“干金!干金!你出来!”

导游脸色顿时白了,上去拼命拉住李进,把他拖了回来。李进虽然高大魁梧,但病弱无力,不敌导游的瘦小精干。导游一边撕扯着李进,一边对上来劝架的邵宽城和刘主任叫道:“他家里有病人,生人不能进去的!不能进去的!”

李进怒问:“你怎么知道他家有病人,你刚才是和他通话了吗?”

导游的英语相当山寨,情急时用词更是前后颠倒,但邵宽城总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干金的电话关机了,他也打不进去,这里是干金的家,但这门前插了树枝,说明他家有病人的。在不丹只要门口插了树枝,外人就不可以进去了。他刚才给一个认识干金的人打了电话,那人说干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导游还没说完,一个穿着“旗拉”长裙的中年女人从门里探头探脑地出来,目光惊疑地看着门口的这几位面红耳赤的男人。导游连忙对女人做着解释,两人一通“宗卡语”,李进等人只能看着听着,谁也插不进嘴去。

两人谈没几句,女人转身进门去了,大门重新关闭。导游对女人一脸歉意,对李进一脸抱怨。他对邵宽城说:“这是干金的妻子,干金的妈妈生病了,干金没有在家。”

事关不丹的风俗习惯,李进没再争吵,全身无力地坐在了路边的石阶上。邵宽城从感觉上判断,导游还是诚实的,尽力的。从那个村子返回帕罗的路上,李进又要求导游带他们到那个艺术宫的工地去,在导游表示他也不知道艺术宫工地具体在什么地方后,李进才未再出声。

那天天黑的时候李进的烧仍未消退,从国内带的消炎药似乎不见效果。邵宽城和刘主任商量要送李进去当地的医院治疗,李进坚决不肯。他只是希望能否在什么地方给他找根烟来,没烟抽让李进提不起精神。邵宽城和刘主任也只能面面相觑,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禁烟的国度,他们到哪儿给他找香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