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画像引出的事端(第2/4页)

邝老师赶下台来,心里还正为刚才余发的捣乱不痛快呢。捡起纸团一看,脸色骤然大变,抖动着那张漫画,吼叫道:“你好本事!”

余发见状,立刻支起历史书,头缩了下去。

“你站起来!”

余发老老实实站起来,嘀咕一句:“又不是我画的!”

“那是谁画的?”

余发眼睛来回瞟陈明,等着他站起来。终于他失望了,但是他仍然没说出“陈明”两个字。

“不是你画的?”邝老师冷笑两声,“这是谁的字?”

余发的嘴角动了两下,没发出声,好一会儿才说:“是别人递给我的。”

陈明这时站起来,对余发说:“是你扔给我的。”

余发怔住了,张开了嘴。没合上。

邝老师说:“说不是陈明画的,我相信,他是绝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说不是你干的,我……”老师对好学生总是有意无意地袒护。

余发看看陈明,再看看邝老师,眉头皱起来,目光是愤怒的,他重重一摔历史书,骂了声“痴线”坐下了。

这一举动,再次激怒邝老师:“你……你……”气极了的邝老师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你到办公室去一一一带上你的书包!邝老师今天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劲儿,能把余发连拉带推地揪到办公室,把漫画丢在办公桌上,气急败坏地说:“这叫学生吗?”

邝老师把前前后后事一说,老师们颇有同感地叹息“现在的学生真难教”。也有老师过来,劝道:“别生这么大气。邝老(这是古主任对他的尊称,有些老师也套用了)。”

余发大大咧咧地站在老师跟前,脚打着拍子,仰着头,两眼看着天花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个神态再次激怒了老师。

“站好!给我站好了!”

这个命令没有生效,余发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地站着,眼睛眯起来,用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的目光看着老师。余发不让自己露出怯懦状。

于是,老师们挨个训余发。教数学的孙老师大叹。余发的作业如何潦草,而且错的都与前后左右同学一样。政治老师又大讲余发上课如何不专心听课,如何影响别人,如何不尊重人,竟拿老师当模特儿练笔。

“江老师呢?”老师们开始找余发的班主任。

“江老师这节有课。”

“等你班主任回来再说!”

余发仍然大大咧咧,一副没事似的仿佛在马路上看热闹的派头。

这时,政治老师问了一句话,引起老师们的注意:“余发到底画了多少张老师的漫画?丑化了多少位园丁?”

余发突然恼了起来:“我再说一遍,不是我画的,不是我画的!”

说完,拎起书包就跑出办公室,重重地关门。铁门“恍”地一声合上了。

你几时关心过我

气冲冲地从办公室出来,不知往哪儿去好。这会儿是不能回家的,要被老豆发现,肯定要盘根究底,搞不好要吃“笋丝炒肉”。余发拎着书包在大街上遛鞑着。手上提着书包,很沉,可余发无力将书包背到肩上,走一步,用脚踢一下书包,书包像荡秋千似地前后摆动着。一个学生上课时间不在学校,提着书包满街走,自然少不了行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余发就去他的一个“兄弟”店里。这个“兄弟”开了间发廊,因为有色情的嫌疑,被查封了几次。不过这位黄兄神通广大,过不了几天,店门照开。黄兄的店今天很冷清,只有一个洗头妹,原本清纯秀气的脸,被五颜六色的化妆品修饰得像个京剧脸谱。她嗲嗲地伏到黄兄的肩上:“黄哥,等一阵,我们去哪里吃饭?”

余发见状扭头想走。黄兄已经从镜子里看见了余发,一甩女人的手。站起来喊:“发仔,今日不上学?”

余发垂头丧气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用不用我去动他们?”

“你千万不要乱来,我的事自己搞掂。”余发连忙说。

十一点半过后,余发摸准了这时间,回了家。不知哪位嘴快已经把这事告诉给余发的老豆,自然少不了一顿骂。

“不是我做的,老师冤枉我。”

“哦。老西为什么冤枉你却不冤枉明仔,那是你死衰仔平时衰事于得太多!”

“老豆。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陈明,这次就是他害惨我的!”

“你要我信,好难啊。你看下人家陈明,样样醒过你的,功课,功课好,又明事理,村里人个个赞好,他爸不知几得意。你呢,死仔包……”

“由小到大,你总是陈明这样陈明那样,你就会骂我,你几时关心过我?”

“我还不关心你啊?你要什么买什么,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

“是。你就知道给我钱。”

“你还想怎么样?陈叔都是这样,明仔读书不是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