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男孩对女孩是个谜(第2/4页)

“你没鬼,说来听听。”欣然说。

“说就说。我觉得王笑天、萧遥都不错。现在轮到你了,欣然。”

真像刘夏说的“心中有鬼”?欣然问自己,想了想,她说:“萧遥挺不错的。他身上有不少其他男孩所没有的东西。我说不清,可能是素质,这种素质可使他成功。”

“太夸张了。”柳清不再嚼口香糖,撇撇嘴说,“你瞧瞧他竞赛之后,像只没头的苍蝇,他太经不起失败了。”

欣然听了,觉得挺对的:萧遥,不能一次小失败就把你打垮了呀。

可刘夏说:“我倒觉得很正常,本来他一切都很顺利,一次挫折当然受不了了。如果他现在像以前一样乐呵呵的,我倒觉得不正常了。”

欣然听了,又觉得挺是这么回事的。

林晓旭说:“我觉得陈明有一种潜在的爆发力挺厉害的。”

“陈明?”刘夏瞪大个眼,“你觉得他好?”

“我不是说好,只不过我党得他身上有一种冲劲,爆发力。”

“陈明很厉害的。”

“他现在已经很厉害!”

“好球!太棒了。王笑天!”刘夏突然叫了起来,又说,“陈明好像从不参加这类活动的。”

欣然想到个问题:“如果一天中午我们几个在教室里,还有萧遥。陈明、余发、王笑天;突然冲进几个坏人来要钱,哪个人会挺身而出?”

“欣然,别说那么悬。”

“这有可能,昨天伴溪酒家前就有人打劫荷包。听说中巴上经常发生抢劫,这主要是内地来的盲流干的。我爸从不让我单独出门。”刘夏说。

现在总将治安不好的责任推到内地人身上,这种一棒子打下去的说法令欣然反感。她更反感深圳人说内地人时的那种轻蔑神态。

“你们说哪个男生会出来主持公道?”

“萧遥,他是班长,平时好像挺仗义的。不过也难说,往往平日最优秀的。到了关键时刻,却成了懦夫。这叫‘人不可貌相’。”

“王笑天,平日把玩儿当作生活的一半,他会出来?不大可能!不过也难说。”

“陈明,似乎很超脱,他会出来?也难说。”

“余发,别看他平日嘻嘻哈哈。也不见得在关键时刻就不行。往往有些看起来不行的,反而是最正直的。不过也难说。”

“是啊,太难说了。”

“总不能一个也没有吧!?”

“最好是大家都出来,毛主席怎么说,‘人多力量大’!”

女孩子一哄而笑——男孩子对她们是个谜!

“赢了,我们班赢了!”刘夏第一个发现,立刻跑到足球场,递了张面巾纸给王笑天,王笑天毫不客气,面巾纸上立刻印上个又黑又湿的人中。

谢欣然也想对萧遥表示祝贺或说些什么,也像刘夏那样给他几张面中纸擦擦汗。欣然想是这么想了,却没有行动。她做不到刘夏那么外露。那么大胆。

为受挫折而庆幸

正为赢球而欢呼的这帮男孩子,怎么也想不到刚才给他们当啦啦队的女生并不是在看球而是在看人。

萧遥踢得满头大汗,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拿着t恤衫的下摆就擦。他那深红的t恤后背湿一大块,前面又湿一大块。

“萧遥,你的信。”有人拿着一封信给他。

王笑天问:“哪来的?”

“英国,我父母的。”

“又给你寄钱了吧,得请客!”

萧遥笑笑,拆了信。

萧遥:

奶奶来信说你知识竞赛失败后,情绪不佳,她老人家很为你担心,而你爸爸和我,虽然不了解这件事的详细经过,却认为你应为此庆幸。

在英国我们经历这样一件事:有一位青年在一家公司做得很出色,他为自己描绘了一幅灿烂的蓝图,对前途充满信心。突然这家公司倒闭了,这位青年认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最倒霉的人,他灰心丧气。但是他的经理,一位中年人拍拍他的肩说:“你很幸运。小伙子。”“幸运?”青年人叫道。“对,很幸运!”经理重复一遍,他解释道:“凡是在青年时期受挫折的人都很幸运,因为你可以学到如何鼓起勇气重新开始的办法,学到不忧不惧的经验。如果一直很顺利,到了四五十岁忽然受挫那才叫可怜,到了中老年再学习如何面对困境,实在是太晚了。”

萧遥,你很应该明白这个故事的涵义。我和你爸爸之所以到了中年仍然不懈地为事业忙碌,是因为我们经历过许多坎坎坷坷。而你们这代青年从苦闷到盲目的“自我”都只说明一个问题——把生活简单化了。你们生活在富裕平静的时代,便天真地认为这一切是为你们而专门设定的。没有尝过苦,也无从谈甜。稍有不顺,就大喊“我是天下最痛苦的人,是社会亏待了我。”真不知,这是你们的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