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官在身,不要轻易得罪人(第17/20页)
史彤彤拔下绿色U盘,装上一只银白色的U盘,上面滚动的则是“局长日记”的首篇。
“这是我从环海网站下载的‘局长日记’,大家不妨看仔细一点,原日记中的‘玲珑女’被编撰成‘局长日记’中局长的一个情人——灵珑,至于时间、地点,改都不改,因而很容易使人将此局长与史局长联想在一起,说对号入座,恐怕对史局长还客气了一些,这日记分明是想一步步置史局长于死地啊!至于原日记中的‘许润莹’为何被改编成‘嫣然’,我想通过这篇日记,就不难看出始作俑者之一就是许润莹。‘嫣然’无论是从字音、字义,都与她沾不上半点边,人们做梦都不会从‘嫣然’二字联想到她,她就可以永远置身事外。我分析得对吗?”
“嗨!”史荆飞一拳砸在身旁的桌子上,如同一记闷雷劈在余一雁身上,她颤抖着。
“既然第一时间发现日记的人和改编日记、上传日记的高手,就在我们这群人中间,那——请给朱韵椰的亲人一个理由!”
史彤彤的宣布,使燥热的空气立即变得冰冷。怀疑、困惑压得众人目瞪口呆,压得众人难以抬头,打得众人难以喘息。
苍天沉默,每个人心中却都惊雷滚滚。
余一雁捶打着自己发颤的双腿,终于站了起来。
“妈,你……”徐泽如不解地望着母亲。
“是我,是我将U盘交给许润莹那个臭婆娘的!”余一雁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泣然说道,“我只说让她拿着这证据到……亲家……你爸面前挑拨一番,让你爸妈离婚……”
“啊?这是为什么?”史荆飞和徐泽如异口同声。
“凭什么她朱韵椰像公主一样尊贵,而我余一雁还不如她的佣人!”余一雁撕心裂肺地哭泣着,“我是……我是……压根儿也没想着你……爸会因此遭罪,更没想到要……要你妈的命啊……”
“妈,你怎么这样糊涂啊?!”徐泽如叹了一口气,怜惜而抱怨地望着母亲。
余一雁无地自容地低垂着头,双手掩面。徐泽如与史彤彤对视了一眼,不知所措。
蓝芝芳慢慢地站了起来,缓缓说道:“其实,一切都是因爱惹的祸……”
“别……别……求你,求你在孩子们面前给我这张老脸留点颜面,行吗?”余一雁用可怜兮兮的目光乞求地望着蓝芝芳。
“让我推开你捂得发霉的心窗,拿出来让风吹吹,让太阳晒晒吧!”蓝芝芳的目光由余一雁身上缓缓转移到史荆飞身上,“知道吗?朱韵椰是我们雀儿崖人见人爱的燕子,而余一雁则被小镇人戏谑为千人恶、万人嫌的麻雀!可是,无论是麻雀还是燕子,作为女性,对爱情都有无限的遐想。如果说韵椰拥有小镇上家庭富裕、最有个性的男人——章华熙无处不在的爱情,麻雀虽然因不平衡会叽喳章华熙肤浅,看走了眼,但也只能是接受和承认,可是,在你——”蓝芝芳直视着史荆飞,“当年你来雀儿崖报到的第一天,你的身影就晕眩了一双多情的眼睛!你和韵椰的欢声笑语洒在那双眼睛里,像针、像盐,看得让她生恨!于是,她的言行苛刻得越来越像一把锋利的刀,可依然没有阻止你和韵椰的结合。越是得不到的爱情,越是像暗夜里苦涩而芬芳的花朵。梦与现实的反差,使她更加不甘,更加渴望得到。即使她不得已结婚生子,可她依然每天抓住一把刀刃,时时让自己的生活处于利刃之上。
“她想摧毁一切,那种疯狂与章华熙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章华熙因自己经济基础日渐强大,将所有的怨恨表现在外,而余一雁因为弱小,则将一切隐藏在心里。”
“唉——”史荆飞长叹一声,颓废地坐下。余一雁对于他的好感,他不是完全不知。他总想借助适当的距离,尽量不伤害这份爱。哪里料想到,爱一旦在一个人心里生根,你的躲避反而是一种伤害。
“你们夫妻间的一些小摩擦,你们夫妻间的每次分别,特别是她的丈夫死于煤矿透水,你一次又一次地登门慰问,这都成全了她对你的爱。偶尔一次,她在你们家做客,帮助韵椰收拾房间时,韵椰刚刚写完还来不及保存的日记被她看到了。她大惊,同时心里为你史局长叫屈,鸣不平,她觉得韵椰这样的女人,除了漂亮点,一无是处,能嫁给你已是三生有幸,怎么这么不知珍惜,还与姓章的勾搭呢?她很想告诉你实情,但又觉得史局长过于袒护韵椰,或者说觉得韵椰对付你太有手段,如果在你面前哭一哭,认个错,下个保证什么的,你就会心软,就会原谅她!
“于是,她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让章华熙的老婆出面与你谈判。这样,你迫于这个女人的压力,也迫于你的局长面子,一定会与韵椰离婚的。在锤子眼中一切皆为钉子,在余一雁心中一切皆为爱。只是,她做梦也不会料到,许润莹在得到韵椰与丈夫私通的日记记录后,不但不气,反而大笑。她大胆、疯狂的举动,是余一雁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