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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接个电话。”周天浩道。

朴市长先敬了华建山一杯,然后又以党校同学的名义,互相喝了一杯。华建山说:“我们那一期党校的同学,有的已经正厅了。妇联那个,刚刚调到全国妇联,据说要任副主席的。女干部就是快!”

“可惜我们多了点!”朴市长开玩笑道。

华建山说:“话也不这么说,朴市长,关键还是人家肚子里有货。”

朴市长一听这话,“哈哈”一笑,然后朝门外看了看,说:“这肚子里有货,可不能说女干部啊!女干部肚子里有货,那不就……”

周天浩也笑:“这让我想起一个小笑话,说古时候有个书生进京赶考,考试题目一下来,竟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事后,别人笑话他,说你怎么这么差,考试有那么难?难道比女人生孩子还难?书生答道:当然比女人生孩子难。女人生孩子,那是肚子里有货,而我现在,可是肚子里没有货啊!”

“哈哈,好,好!天浩这故事是现编的吧?”华建山笑着,对朴市长说:“我这老同学,大学时就是个……吴雪不在,我可直说了,就是个聪明种子,风月高手。你们南州要好好用他啊,人才,人才啊!”

周天浩摇摇头,说:“建山尽在诬陷我嘛!”

门开了,吴雪进来了。吴雪喊周天浩出来,说自己要提前走了。周天浩说这不太适合吧,吴雪说:“怎么不适合?我是来见见华建山的。现在人见了,不就行了。这场合,我受不了。”

周天浩想了想,就喊华建山出来,说家里有点急事,吴雪要先回去了。华建山说这真遗憾,本来还想请你们喝茶叙叙旧。这样吧,既然有事,天浩你就先送她回去吧。下次,你们到了省城,一定得告诉我,我们再好好聚聚。

吴雪说这当然。周天浩要开车送,吴雪说不必了,说你回去喝酒吧,免得扫了其他人的兴。华建山笑道:“还是吴雪理解人。天浩,那就……”

吴雪下楼后,周天浩和华建山往回,朴市长正在和谁通话。只见他边说边往外,周天浩听见朴市长说:“不可能吧?不可能!交通根本就不是他分管。怎么可能?这事,雨田市长知道不?”

周天浩顿了会儿,又听见朴市长道:“纪委查就查嘛!这事我不清楚!”

什么事?周天浩脑子里飞快地转了转,难道是王伊达的事?昨天,老岳父吴昌茂稍稍透了一句,说省里有人告诉他,中纪委正在查王伊达。周天浩想问具体情况,老岳父说他也不了解。省里那人只是说在查,而且已经查了很长时间了,党校综合楼也是其中一环。老岳父叹道:何必呢?到头来……唉!对于王伊达这样的副厅级干部,一旦纪委正式决定调查,应该都是有了相对充分的证据才进行的。而且,一般情况下,调查都是秘密的。等到当事人知道了,调查已基本结束,就等着上面的研究处理了。

如果是王伊达的事,又怎么与朴市长关联了呢?

周天浩想了起来,朴市长本身在政府就分管交通、能源、建设。朴市长可谓是近些年“干部队伍年轻化、学者化”的一个代表。五年前,他从北方某大学教授直接下到南州担任市长助理,三年前,政府换届时成了市长,且在市委这边挂着常委。因为他来路特别,在南州官场没有多少人敢随便碰他。有人传说,他的祖父曾是朝鲜战争时期朝鲜的一员将军,后来到中国定居。事实上,朴市长的民族确实是朝鲜族,但是否有后面的传奇故事,就不得而知了。党校这边平时与朴市长打交道少,只有一两次,党校专门请朴市长去给学员们作报告。周天浩也听了,不愧是学者,讲起国际国内经济形势,宏观大度,信手拈来,既有高度分析,又有微观剖析,连周天浩也深受启发。本来,这一期县干班也准备请朴市长作一次报告的。可是朴市长说太忙了,而且,现在行政事务性工作多,对经济形势的把握也滞后了,再讲,也就是些陈旧的东西。与其讲些没有实用价值的老观点,不如不讲。虽然是学者,但朴市长在工作上,据说是雷厉风行的,甚至有些独断。所分管的一些局的局长,据说对他都是……

华建山拉了把周天浩,两个人进了包厢,钱主任说:“唉!南州看来……”

“不会吧?”华建山应了句。

“难说啊!朴市长也被……”钱主任正说着,朴市长进来了。大家看见,朴市长的脸色变得阴沉了,华建山笑道:“朴市长这么忙,还赶过来。这样吧,我们共同喝一杯,然后结束!朴市长,你看?”

“行,行!只是怠慢华主任了。”朴市长说着,已经端起了杯子。

酒席结束后,朴市长说另外有点事,先走了,请周校长和钱主任陪着华主任,好好地乐一乐。华建山说:“那也不必了,我直接到宾馆。天浩啊,如果没特殊的事,我们一道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