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人的“软”斗争(第3/7页)

“她不在,离开公司了。”身后的黄永庆有气无力地甩过来一句。高静猛地收住步子:“什么?离开公司,去哪儿了?”

“没有人知道。”黄永庆声音低沉地说。

“离开?这时候不坚守,到处跑什么跑,是不是真要散伙啊?”

高静这话完全是气话,她急于想知道活动取消的原因,又没地方问,都快憋疯了。但是黄永庆紧跟着的一句话,让她傻了眼。

“不是跑,这次跟往常不一样,她可能要永远离开公司。”说着,黄永庆把唐落落留下的那封信给了高静。

“这……”高静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离开?她这是出走!疯了,这些人全疯了!高静险些撕掉那封信。

从黄永庆办公室出来,高静的步子忽然踉跄起来,身上的劲一下子少了许多。她很奇怪自己有这样的变化,更奇怪的是,她的眼里竟无端地浸了泪。

臭老大,臭……女人!

骂温启刚容易,顺口就来。骂唐落落,高静还是有点张不开口。

许小田跟高静完全不同,一听唐落落出走了,她心里当下就涌出一层窃喜。原来还怕温启刚不在,唐落落又要把她们叫去,没事找事地挑出一大堆毛病,训她们半天。女人总是要比男人爱多管闲事,尤其是手中有点权的女人,这种毛病更大。许小田尽管也是女人,但还是最烦唐落落唠叨。走了好,清静啊,不用玩命地干活,更不用看脸色。可是没高兴几分钟,她不安分的脑子又想,唐落落为什么要走呢,难道是因为绯闻?

第二天下午,高静正在整理活动日志,许小田进来了,很神秘地说:“我搞清她离开的真实原因了,想听不?”

高静抬起头瞪了许小田一眼,本来想说“快点整理你的活动日志去”,结果话到嘴边却成了“你是福尔摩斯啊”?

许小田听出高静还是想知道的,心里暗笑,压低声音道:“真有情变,唐老鸭真是爱上老大了。”

唐老鸭是许小田几个背后送给唐落落的“雅号”,原因就是唐落落爱唠叨。

“啊?!”高静尖叫一声,手里的笔不听使唤地掉了下去。

“你慌什么啊,莫不是——”许小田发出一阵坏笑,感觉自己的猜想又往真实这边靠了一小步。

“死人,滚一边去,人家正用心做日志呢,你鬼一样跑来,不吓着才怪!”

“是吗?”许小田的笑声更诡异了,接着话题道,“都怪老大太优秀,是个女人都想爱。我许小田就是嫌他太老,不然……”

“不然咋的,也想当小萝莉?”

“我是没那个福气哟,这么久了,老大都没正眼瞧过我一次。我是担心有些人,白恋了人家一场,现在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可怜哪。”

“许小田,你乱扯什么,没事干给我走开!”高静猛地起身,整个人像是着了火一般,又急又恼。许小田看着她呵呵笑。

“咋,又吃枪药了啊。我怎么发现,一提老大跟唐老鸭你就发火,我可警告你,这事咱玩不起,你要对得住乐晓松啊,就冲那眼影,你也得对人家忠诚点。”许小田不依不饶,非要把高静往墙角里逼。

“敢提眼影,许小田,我跟你拼了!”高静真的像是让许小田说痛了,几步扑过来,就要打许小田脖子,吓得许小田大呼救命。

正闹着,办公室的门推开了,让她们万万想不到的是,进来的人居然是唐落落。

在好力奇,你要说唐落落不漂亮,那绝对是口是心非,是一个不敢面对美丽的人。唐落落出生在苏州,后随母亲去了香港,在那边读完大学。上天除了赐给了她一副白皙干净、美若处子的面孔外,还赐给了她娇小玲珑却又发育极好的身子。那身段,高处高凹处凹,一米六三的身材错落有致,要山有山,要水有水。良好的教育加上少时优越的环境,让她练就了从容淡定、超然自信的气质。这种气质一旦放在职场里,是超级迷人、超级镇人的。记得高静第一次来好力奇,面试她的就是唐落落。高静原以为自己是男人眼里的西施,美人坯子,到哪儿都自信着呢。等往唐落落面前一站,差距一下子就有了,那一瞬间,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倒不是长相上输给了唐落落,是气质,是那份淡定,那种超乎外物的从容。

“你就是高静?”那天唐落落问,目光平视着高静。

“是,我叫高静。”高静有点气短,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说说你对爱情的看法。”唐落落微微笑着,问了高静一个跟职场毫无关系的问题。高静一下结舌,爱情——职场招聘居然问爱情?但人家问了你就要回答,高静轻轻咳嗽一声,迅速调动脑子里关于爱情的种种知识与经验。可现实残酷得很,读了四年大学又在职场打拼三年的高静,爱情经验居然近似于零。她在大学里有过一次短暂的恋爱,严格讲那不算爱情,是系里一个男生对她有好感,约她散步、打球。对了,高静喜欢打球,这是她工作之外唯一的乐趣。她先是打羽毛球,后来又迷上网球,是大学网球协会的联络员,在大学里拿过冠军。可约会没几次,她就发现了男生的缺点。高静是个有心理洁癖的人,容不得别人有缺点,一双眼睛又特别毒,总是在看到优点之前先看到缺点,这样的女人是很可怕的。结果,她跟男生分手了,当时他们最出格的举动就是牵手,连拥抱也没有一个。后来在富远外贸,一家老字号的国企,高静暗暗喜欢过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男人,是富远集团分管外事的副总。那个男人也喜欢她,两人单独吃过饭,出过差,进过酒吧。可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不敢有——男人有家室。高静顽固地认为,对有家室的男人不可动心,就算忍不住动了心,也只能把它掐死。结果一年后,那个男人被她狠狠地掐死在心里。除了这些,高静真的没有了。那时高静跟乐晓松还不认识,“爱情”两个字对她来说如同空白,是一场没有体验过的豪华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