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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时兴起,柴老板突然提出要扩大芬芳山庄的建设规模,这倒是董志良和袁芬芳几个没曾预料到的。只见柴老板指着山下侯家村方向,说:“把那块地皮也圈进来,沿河建些曲径回廊,石山亭阁,让贵水的风光尽入我怀,那么这个芬芳山庄又可上一个档次。”何场长说:“那个村子叫侯家村,把村子圈进来,恐怕工作不怎么好做。”柴老板说:“也不要圈整个村子,把村后紧挨园艺场的那个地段圈过来就行了。至于资金你们不用担心,回去后我立即给你们再划几百万过来就是。”

柴老板的想法不无道理,他离开贵水后,何场长就开始跟侯家村的人交涉。不想侯家村的侯村长坚决不同意,何场长找了他几次,都没谈成。何场长没法,只得到农业局来向董志良汇报,董志良笑起来,说:“这还不好办?侯家村属于贵南乡吧?乡里的皮书记是我在郊区做区长时一手提拔上去的,你要他辛苦一趟,跟我来见一面。”何场长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出门上了停在坪里的桑塔拿。

一个小时后,何场长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年轻的皮书记。皮书记一见董志良,一双手老远就伸了过来,问老领导有何指示。董志良说:“你可是一方诸侯,我怎么敢指示你?我想念你了,想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皮书记说:“太感谢老领导了,基层工作不好做,天天扯不完的麻纱,所以难得回城里一次,好久没向老领导汇报工作了。”

听皮书记左一个老领导右一个老领导的叫着董志良,何场长就知道这事没什么问题了。

开了几句玩笑,董志良也没说有什么事,皮书记心想今天看来得出点血了,便提出他请客,找一个馆子,好好聆听聆听老领导的教诲。董志良笑道:“农业局穷,园艺场也不富裕,好久没开荤了,皮书记这么慷慨大方,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几个人于是分头登上杨登科和小马的车,出了农业局。

来到皮书记经常光顾的一家酒店,进包厢坐定后,董志良才说出了自己的意图,皮书记说:“这好办,那个姓侯的小子,别人的话他都可以不理,我皮某人说句什么,他是不会打折扣的。”董志良说:“你还有这一手?”皮书记说:“那不是?不是我做工作,他那个鸟村长早被人家拱下去了。”

说着,皮书记就掏出手机,拨了侯村长家的电话,也不说有什么事,只说了酒店的名字,要他快过来,今天要分个高下。

不到半个小时侯村长就骑着摩托车赶到了。一见董志良和何场长在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却碍着皮书记的面子,还是入了席。席上也没一句论及地皮的话,大家只管放开喉咙喝酒。这里董志良官最大,大家都竞相给他敬。董志良因为在郊区做过区长,皮书记给他敬过后,侯村长也站起来,举杯跟董志良一碰,一饮而尽,说是先喝为敬。董志良说:“侯村长你坐下吧,起身是要罚酒的。”侯村长说:“罚就罚,难得跟父母官在一起。”真的又喝下一杯。董志良不好意思推托了,只得仰脖干了。

不过董志良还是比较节制的,喝到后面几轮,他就不那么喝得直了,主要由杨登科给他代喝。大家都不好勉强他,杨登科代喝,还是要敬。直到大家都微醺了,皮书记在董志良耳边嘀咕了两句,要服务小姐撤了酒,上了一些点心。离席出了酒店,侯村长就跨到摩托车上,准备告辞,皮书记一把将他扯下来,说:“董局长都没走,你好意思先溜?走走走,陪董局长搞活动去。”侯村长没法,只得跟着董志良几个进了酒店隔壁的红杏楼。

皮书记安排好董志良何场长和侯村长几个后,又过来请杨登科和小马。杨登科客气了两句,见小马被一位小姐扯走了,才跟另一位小姐进了一间幽暗的小屋子。屋里一张大床,小姐递给杨登科一套花格子绵布衣服,说:“先生请换衣服。”到屋外回避去了。

杨登科还是给陈局长做司机时到过这些场合,后来开着破面包车和旧桑塔拿,没人请了,便再没来过。只是那时也不用换什么衣服,不知怎么兴起了这套名堂。所以换好衣服,小姐重新进屋后,杨登科就问为什么还有这么个程序。小姐就笑了,说:“先生是烦程序太复杂了吧?这叫循序渐进。”

杨登科觉得这位小姐还挺会说话,声音也甜,不免多看了她几眼,觉得她身材和脸蛋的轮廓都不错,虽然屋里光线太暗,看不太真切。

按照小姐的指点,杨登科乖乖躺到了大床上。小姐开始在杨登科身上拿捏起来,一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杨登科问道:“城西不是已经有了一个红杏山庄么?怎么这里又有了一个红杏楼?”小姐说:“红杏楼和红杏山庄本来就是同一个老板嘛。”杨登科说:“他怎么老抠着红杏这两个字不放呢?”小姐笑道:“我们的老板是个有文化的人,大概他最喜欢那句关于红杏的古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