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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回答她说。

“告诉我事实。”

“这就是事实。”

我后来得知,在那个夏天过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和女儿都没有再见到过他。

“他和娜迪雅分手了,方式非常糟糕,”作为母亲的加利亚尼带着怨恨说,“他从伊斯基亚岛给娜迪雅写了几行字,让她非常痛苦。”最后她抑制住了自己的情感,用老师的语气说:“哎,只能这样了,你们都是孩子,痛苦有助于成长。”

我点了点头,然后她问我:

“他也离开你了吗?”

我的脸红了。

“我?”

“你们在伊斯基亚岛没有见过吗?”

“见过,但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真的?”

“绝对没有。”

“娜迪雅很确信,尼诺是因为你才离开她的。”

我非常有力地反驳了这种可能,我说我可以和娜迪雅见面,当面告诉她我和尼诺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永远不会发生什么。加利亚尼老师很高兴,她向我保证说,她会告诉娜迪雅的。我当然没有提到莉拉,不仅仅因为我已经决定做我自己的事情,还因为提到她,会让我不可避免地陷入痛苦。我试着不再提这些事情,但加利亚尼老师又说到了尼诺。她说关于尼诺,传出几种不同的版本。有人说,他非但没有参加秋季的考试,而且已经不上学了;有人发誓说,有一天下午在阿莱内奇亚街上看到他,他一个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摇摇晃晃,一边走,一边从瓶子里喝酒。她最后总结说,可能是因为很多人都不喜欢尼诺,所以有人爱说他的坏话。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太遗憾了。

“我觉得肯定不是真的。”我说。

“希望吧。那个男孩,真是没办法把握。”

“的确。”

“他很出色。”

“是呀。”

“如果你打听到他在搞什么,请告诉我一声。”

然后我们就分开了,我跑去给一个住在玛格丽特公园的中学女生上希腊语课,但我的心绪很难平息下来。在那栋有些幽暗的大房间里,我受到了礼貌的接待。房子里有很多奢华的家具,地上铺着地毯,地毯上的图案是打猎的场景,还有高级军官的老照片,还有各种各样展示这个家族权威和富裕的标志。所有这些让我的那位十四岁的学生身心都变得迟钝,让我也觉得难以忍受。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必须非常注重我的用词和动词的变位。我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加利亚尼老师描述的尼诺的样子:穿一件破旧的外套,皱巴巴的领带,拖着长腿踉踉跄跄地走路,手里拿着一个空瓶子,在喝完之后把瓶子摔在路边的石头上。在伊斯基亚岛之后,他和莉拉之间发生了什么?也许事情和我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很明显她后悔了,一切都结束了,她回到了之前的生活。但尼诺却没办法再回到从前。他从一个对于这世界上的所有事都能提出细致解答的年轻学者,变成了一个颓废、被遗弃的人,因为他和肉食店老板娘的爱情落空了。我想着,等我遇到阿方索,我会问他有没有尼诺的消息。我想去找玛丽莎,向她打探她哥哥的事情,但我强迫自己把他从脑子里清除出去。这件事情会过去的,我想。他找过我了吗?没有。莉拉找我了吗?没有。为什么我要操心他,还有她呢,他们什么时候操心过我?我还是继续上课,继续走我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