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

那些年里,我们被教导,

永远不要说起好运气。

不说,不感觉——

这是孩子有关任何想象的

最小一步。

但仍然制造了一个例外

为信仰的语言;

我们被培训了这种语言的初步知识

作为预防。

不要在这世界大模大样地说话

而是言之以敬,卑微地、私下地——

而如果一个人缺乏信仰?

如果一个人只是相信运气,甚至在童年——

他们使用如此强力的词语,我们的老师!

丢脸,惩罚:我们中许多人

宁愿保持缄默,甚至在神的面前。

我们的,是针对残酷的世事变迁

在悲恸中提高的嗓音。

我们的,是黑暗的图书馆,关于痛苦的

论著。在黑暗中,我们认出彼此;

在彼此的凝视中,我们看到了

从未在言语中展示的经历。

那不可思议的,那崇高的,那不应得的;

宽慰仅仅是早晨能再次醒来——

只是现在,随着老年即将开始,

我们才敢讲起这类事情,或者说承认,兴致勃勃地,

甚至那些最小的欢乐。它们的消失

日渐临近,无论如何:我们的

是这种知识作为礼物所进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