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允功名洗马才①,旧僚陪送有谁哀②?临湖殿里弯弓客③,却向宜秋洒涕回④。

【笺注】

①中允:官名。汉置,太子官属。南朝宋、齐称中舍人。唐贞观复改为中允,属詹事府,掌侍从礼仪,驳正启奏,并监药及通判坊局事。洗马:谓前马而走。汉沿秦置,为东宫官属,职如谒者,太子出则为前导。晋时改掌图籍。隋改司经局洗马。这里“中允”指王珪,“洗马”指魏征。

②旧僚:昔日同官共事的人。唐初年,李世民与太子李建成争王位,在玄武门发动政变,射杀了李建成。王珪和魏征本为太子属官,太子亡后,仍在官位,同时,请求为旧主李建成送葬,这与下文中李世民的“秋洒涕回”用意相同,皆为掩人耳目以示清白。在此,诗人借王珪和魏征为太子送葬之事,暗讽皇室兄弟为争夺皇位而手足相残的现象。

③临湖殿里弯弓客:《资治通鉴》卷一九一:“建成、元吉至临湖殿,觉变,即跋马东归宫府。世民从而呼之,元吉张弓射世民,再三不彀,世民射建成,杀之。尉迟敬德将七十余骑继至,左右射元吉坠马。”临湖殿,唐皇宫玄武门内之西。弯弓客,这里指发动玄武门之变的李世民。

④却向宜秋洒涕回:626年,成功发动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登基继位。《资治通鉴》卷一九二:“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诏追封故太子建成为息王,谥曰隐;齐王元吉为剌王,以礼改葬。葬日,上哭之于宜秋门,甚哀。魏征、王珪表请陪送至墓所,上许之,命宫府旧僚皆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