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 做企业,最讲究的是笼络人心(第5/28页)

“开公司就是为了赚钱,怎么赚钱就怎么做,只要不违法。多简单。究竟是我文科生想得太简单,还是你工科生想得太复杂?”

“不是,我总觉得这种现象不符合经济规律,可又为什么全世界都这样,而且行之有效了那么多年。那么应该是我对经济规律的认识有错,亚当·斯密对财富创造的定义或许已经过时。如果我的认识有错,那么我现在应该改弦更张,什么赚钱做什么。而若是我没错,很可能我现在跟进宏明,明天就全军覆没,因为市场不可能永远不正常下去。”

“您,太理论化了。我倒是认为你的选择很简单,就是做点儿什么来跑赢通胀。比你更深入研究亚当·斯密的弗里德曼说实际,通胀是一种货币现象。眼下国家虽然不承认,可事实已经通胀,毫无疑问了。我们是不是应该从货币入手应付通胀对我们财富的侵蚀?OK,别瞪我,这是我跟梁姐讨论的结果。你创造财富很有必要,但你也得想方设法保证财富的货币计价不在通胀中贬值。”

“他妈的,经济说到底更像是人文学科,好,我想明白了。”

“然后呢?”

“人文学科是你的强项,当然由你去操作。咱不能没皮没脸地说一声兄弟,就把钱扔给宏明去操作,宏明总是不肯收我费用的,时间久了我怎么好意思总占他便宜。”

“占我便宜就可以啦?”

“你赚了你自己收着呗。你打算怎么操作?股票,已经这么高了,房价,也已经这么高了,这时候进入似乎都不对。”

“我操作可以,但我手头没有完整的进出口网络体系,境外没有接头的出口商跟我做时间配合,境内没有保税区的公司和接手的进口商,最终具体操作还是得落实到你兄弟钱宏明头上。但是钱宏明这个人做事见缝插针得很,如果我跟他合作倒手信用证,他很快会想办法让我给他开大量信用证,到时候我会很难拒绝。有些东西吧,我作为高层,虽然心知肚明,甚至还暗示手下为了提高贷款额做这种事,可是不能亲手参与操作。你明白?”

“我回头飞机上没事干的时候好好想想办法。说到宏明,你有没有感觉他今天明显表现出对家人安全的焦虑?”

崔冰冰想了下:“有,即使钱再多,似乎也不用焦虑成这样子。”

“看起来放债有风险,有风险又不可能通过你们银行类似渠道解决,或多或少总是有点擦边球行为,多少得结点儿恩怨。嘉丽又跟你不一样。”

“我们不谈宏明,我们还是说通胀。看样子这通胀一时半会儿止不住,国家不肯调升汇率怕影响了出口,境外又大量流入外汇赌升值,有多少外汇流入,就有多少人民币发出来,正好说明通胀是货币现象。我看是再怎么样都不能持有人民币,一定要把人民币换成跑赢通胀的东西。我上次跟梁姐谈了后,看你手头反正从来没闲钱,就不管了。总之你留意着点儿,不能眼看手头闲钱贬值。其余的,还是等你有闲钱了再说吧。”

“信用证套现那个,虽然诱惑很大,可是想想宏明所冒的风险,我更不能白占他便宜去。”

崔冰冰欲言又止,未必就是柳钧占钱宏明便宜,两人是互惠互利呢。可是她做银行做得太有风险意识了,总是不敢沾手钱宏明的生意,便偷偷将话咽进肚子里,不提。

其实柳钧也是半推半就,他心中有很多不服气,难道他靠自己就不能跑赢通胀?怎可以像嘉丽一样总是想依赖宏明。好在如今市面上多的是跑赢通胀的法宝,柳钧只要每天花一个小时浏览订阅的经济新闻,心中就大致有了点儿跟通胀斗法的蓝图。眼下既然国家在出口和通胀之间左右不是人,不可能压下通胀,那么劳动人民只有不等不靠,看自己的了。

柳钧想到扩大腾达的地皮。人家炒房子,炒房地产商吃干抹净利润才吐出来的房子,那么他既然有办法,就直接买地皮储存。可事实却是吓了柳钧一大跳,他站到腾达公司的制高点往左右前后一瞧,两年前这地方还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而今不是房子就是塘渣,才两年时间,这一片土地就沧海桑田了,触目之处再见不到一块完整成片的绿地。柳钧都没地儿扩他的腾达。

不说别的地儿,就看这块地方,忽然之间哗啦啦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工厂,包括他柳钧手中开足马力绝无库存的工厂,这市场还真是跟海绵似的,竟能吸收这么多密集冒出来的产能,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所有怀疑GDP过高的人,只要走出书房看看,只要眼见就能明白,柳钧怀疑今年这GDP都还不止政府公布的数字。就像全民怀疑统计局将CPI做低,柳钧怀疑统计局也将GDP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