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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什么呀?”

“就是感觉有点太主动,或是太奔放吧……竟然说想为我口交,脸都不红。”

我到生日就二十二岁了,一次也没有遇到过主动说想要为我口交的女孩子。当时学长告诉我,贵和子小姐和他同岁(也就是说,比我大三岁),札幌人,是学长工作的大食品厂的派遣职员,现在和大学一年级的弟弟住在世田谷代田的公寓里。只是,后来见到贵和子小姐时,感觉和当时的印象(主动想要口交的女人)大相径庭。

从伊豆高原回来后,我已经给梅崎学长打过三次电话了。

“你好吗?”

“怎么又是你小子啊。”

“闲得没事干。”

“有何贵干?”

“没什么事啊。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

学长天真地哈哈哈大笑起来。除了跟学长要什么东西之外,以前我如此频繁地给他打过电话吗?对于学弟这显而易见的微妙心理,木讷的学长一点也没有觉察到。“贵和子小姐好吗?” “嗯,她很好。回来后老是提起你呢。”学长越是没有恶意,我就越是觉得对他做了特别残忍的事。

这个星期,我每天一想起那天晚上就长吁短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对贵和子小姐做出一点点表示。坦白地说,那天晚上我很有自信。贵和子小姐也肯定意识到了我的心情,看起来不会拒绝我。尽管这样,性格懦弱的我却一直没有表白,总是在回忆大学时候和学长之间无关痛痒的往事。然而当她谈论和学长的关系时,我却只知道默默地听着。遗憾的是,我并非因为顾忌学长的感受。我知道,即便那天晚上,在那个沙发上,幸运地和她接了吻,自己也是可悲的角色。因为,在那里轻易地说出“我喜欢你”的话,很可能轻易地就被她当作情人接纳。从伊豆高原回来一个星期后的今天,我依然心有余悸,因此才像个娘儿们似的这般烦恼不已,却一步也无法向前迈进。

说到底,我不想成为贵和子小姐的情人。但和她之间又没有确凿的爱情,可以让我满怀自信地说出“你和学长分手吧”的话来。只是这样见不到她的日子实在苦不堪言。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正伏在桌子上想心事,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抬头一看,是小琴站在男生房间门口。去伊豆高原之前,我俩为了弄清隔壁402室到底在做什么的真相,恨不得偷偷进去侦查一番,可以说是一门心思扑在这件事上面;可是自从伊豆高原回来后,我对于隔壁的事就提不起兴致了,而对于小琴来说,只要那个色狼不来,也无所谓的。

“有什么事吗?”我不耐烦地问道。

“也没什么事。只是看你关在房间里,很好奇你在干什么。”小琴说。

“还能干什么,想心事呗。”

“噢,想心事呀……”

小琴进房间后,我又趴在桌子上了。她突然走到身后,给我捏起肩膀来。

“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想问你,想不想去卡拉OK?”

“我不是说了在想心事吗!”

我有些粗暴地推开小琴的手,仰起脸,看到小琴的表情十分尴尬。

“怎么回事啊?”

“其实是别人拜托我来的,就是直辉君和未来。”

“干什么?”

“就是让我把良介君带到卡拉OK去,尽情唱唱浜田省吾的歌。”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唱啊?”

“什么为什么……看来,是真的啦……”

“到底想说什么呀?”

“所以说,神经衰弱的人自己果然是意识不到的……”

小琴肯定是在说她自己呢。“不要每天闷在家里,等着电话来,偶尔也去卡拉OK玩玩吧。”她听了未来和直辉的这些忠告,还以为他们说的是我吧。

小琴走出男生房间后,我听到她大声嚷着:“钱不是问题,他们给了,在我这儿放着呢。”然后又说,“还有,穿了一个星期的衣服太熏人了,换一件干净的啊。要是顺便冲个澡什么的,我就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