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赴阆州往事惊耳,临松山百典现身(第4/6页)

“爹……”那姑娘摇了摇老者的手臂,显然不愿听他如此说。

老者轻轻拍了拍那姑娘的手,说道:“爹早晚都有那天,是人还不都一样,有啥不能说的?”

光波翼拱手道:“还未请教老伯姓名。”

老者亦拱手还礼道:“小老儿名叫罗有家。”

光波翼从怀中取出二十两银子,放在老者手中道:“罗老伯,这些银子请您老带上吧。”

罗有家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恩公救我父女性命,尚无法报答,怎敢再拿恩公的银子!”

光波翼微笑道:“老伯无须推辞,在下还想请教老伯住处所在,日后或许还要登门请问老伯一些事情。”

罗有家忙说道:“小老儿家住通州城西二十里外的塘口村,恩公有事尽管来问便是。不知恩公可否告知尊名?”

光波翼点头说道:“在下独孤翼,多谢老伯。趁着现在时候尚早,请两位尽快赶路吧,这里我自会料理妥当。日后若有人问起今日之事,您老只说一路上顺顺当当,并未见过任何人。”

罗有家忙点头称诺,和那姑娘又要拜谢光波翼,被光波翼一把拉住,父女二人这才战战兢兢地去了。

待二人走远,铁幕志方走出来,光波翼心中尚未理清头绪,故而并未告诉铁幕志适才老者所述之事,只与他一同掩埋了河道中四具尸首,并为四人诵咒超度。

料理完毕,二人方纵起身形,少时便赶到阆州城中。进城之后,二人放缓脚步,径向城西而来。

登上南楼三层,西观阆水,北望阆苑,光波翼想起父亲在此楼所作的那幅画,不禁心中酸楚。正望着阆苑中的凤凰楼出神,忽听背后有人叫道:“铁幕兄!”

回头看时,却是一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铁幕志忙迎上前去见礼,并为光波翼引见。原来此人乃是海音族忍者谷凡,日常便奉守在利州至阆州一带,搜集情讯,传放信令。此人离开幽兰谷已有十载,故而光波翼并不认识他。铁幕志却曾奉命外出办差,与他打过交道。上次七手族忍者工倪随李义南与孙遇南下,便是此人受工倪的七弟飞虹之托,传信给合州的谷子平,令其接应三人。

谷凡向光波翼施礼道:“原来这位便是侍御史大人,失敬。”

光波翼忙还礼道:“谷兄切莫如此称呼,折杀小弟。只不知谷兄如何得知小弟之事?”

谷凡看看左右无人,低声回道:“两位有所不知,光波兄受封之事,坚地长老于数日前已传令发布东、西、南三道各邑,令各道兄弟全力配合光波兄剿灭反贼,若有差遣,我等必当尽力而为。”

光波翼道了句“原来如此”。

谷凡又道:“不过历来圣上皆不问忍者内务,怎的近来连封两位忍者官职?”

光波翼摇摇头道:“圣意难测,且不说这个,难得在此与谷兄相会,咱们寻处酒家小聚如何?”

谷凡称道:“正好,这南楼旁便有家‘迎贵楼’,酒菜皆属上品,不如便去这家,我做东,为两位接风。”

光波翼与铁幕志均点头称好。

三人在迎贵楼二楼一间雅室落座,光波翼见这酒楼桌椅摆设悉皆富丽堂皇,难怪唤作“迎贵楼”。

待酒菜上齐,大家举杯互敬了一巡,光波翼问谷凡道:“谷兄常在这一带走动,近来此地可有北道的动静?”

谷凡放下手中筷子,说道:“我正要告知光波兄,近来从绵州、利州等地均发现御鹤族忍者踪迹,该族一向退隐山林,不问国事,不知为何最近忽然频频现身,多次发现他们乘鹤东飞。更有件怪事,前些日子,西牛货道忍者风陆机竟与一位御鹤族忍者比试了忍术。”

“哦?”光波翼与铁幕志均感奇怪。“风陆机应是风长老的族人。”光波翼说道。

“正是。”谷凡应道,“风陆机乃是途径松州时,无意中见到一人乘鹤飞过,便尾随他到了扶州翠海,待他落地后,遂上前与他攀交,又请他吃酒,二人不觉熟络了。风兄弟便探他底细,哪知他丝毫不肯透露。风兄弟便大笑,主动亮明身份,还说:‘我知你定是御鹤族的忍者,何必躲躲藏藏?’那人便也笑说道:‘风兄既已知晓,我鹤青云也不必瞒你。咱二人既然情趣相投,只管吃酒言欢,其他勿论。’风兄弟再要问他,他便有些着恼,对风兄弟说:‘我当你是朋友,才与你吃酒,你怎的只顾探我底细?也罢,我知你族中以风行术闻名,今日咱们便比试比试,看是你的风行术快,还是我的鹤儿快。你若赢了我,我便有问必答。’风兄弟便答应了他。他二人从翠海口子,一路奔到岷州,竟是不分胜负。那鹤青云便说:‘我御鹤族藏身翠海几十年,忍术一度失传,刚刚接上这法脉,想来尚未纯熟,否则怎会赢不得你?不过你也并未胜过我,咱们只算个平手,后会有期吧。’说罢便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