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曼陀谷老妪相助,三兄弟各述奇能(第5/7页)

李义南说道:“原来忍术中有这么多关窍。”

定天乾道:“还不止是真言的念诵方法如此繁杂,很多忍术所结的手印也不止一种,常常要结很多种手印才能施展出一种忍术来。”

李义南叹了口气,说道:“我出宫之前还不相信忍术有何厉害之处,今日看来,忍术当真是神秘莫测,并非寻常武功可比。我听说忍者多以所习忍术为姓氏,但不知几位兄弟的姓氏是否也同所习忍术有关?”

摧尘答道:“我们的村子叫作‘七手邑’,便是因为我们这一族忍者所擅长的忍术共有七种,一是‘摧手’,可徒手碎石断金;二是‘定手’,可止住人身的心风脉气,令人无法动弹,如同入定一般;三是‘工手’,可巧设、破解各种机关;四是‘巽手’,其疾如风,可后发先至,超过对手的速度;五是‘鬼手’,探囊取物,易如反掌;六是‘山手’,出手重如山,拍地成沟壑;七是‘飞手’,可抛物远至百里之外。这七种忍术,我族中人各承一术,继承何术便以何术为姓,却省去‘手’字,大人据此便可知我兄弟各人所长之术了。”

李义南听摧尘说完,忽然想起曼陀谷牢房中那一扇扇被打开的铁门,遂问道:“在曼陀谷牢房中,是否便是工倪兄打开的那些铁门上的大锁呢?”

工倪颔首,微微一笑,并不搭话。

李义南又问:“看守牢房的那个忍者像假人木偶一般,一动不动,想必是定兄的杰作吧。”

定天乾合十说道:“让大人见笑了。”

李义南说道:“定兄这门忍术颇有些像武术中的点穴功夫,只是被点穴的人或全身瘫软,或肢体麻木,不似定兄的忍术这般,竟像神话中的定身法一样。”三人听了都哈哈一笑。

李义南又道:“那日我在成纪楼与巽涛兄交手时,见他眼神奇异,似呆似傻,又好似睹物不见,闲淡中又透着深思模样,不知是何原因?”

摧尘笑道:“我四弟这门巽手之术关键在于一个‘快’字,若要任何时候动作都能快过对手,首先便须看清对手的一举一动,丝毫不能错过。然而常人的眼睛有一个共同的缺陷,那便是时刻都会集中在一点上,无论你向哪里看,目光总会停留在那里,如此便会失去对周围其他事物的观察。所以巽手忍者的眼睛必须像镜子一样,见任何事物,犹如不见,其实却无任何不见之物,眼前的一切方能明明朗朗地显现,如镜照物。故而我四弟的眼睛看上去呆而无神。”

李义南啧啧称奇,起身道:“李某能结识诸位兄弟,何其幸哉!我再敬各位兄弟一杯。”

众人一齐举杯仰饮。

李义南放下酒杯说道:“不知各位兄弟如何得知我与巽涛兄弟被关在曼陀谷中?”

工倪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最近探明那成纪楼是北道目焱手下的一个信站,专门负责替目焱传递消息,成纪楼的掌柜便是北方河洛邑的色位忍者徐丙丁。”工倪身材虽然矮小,声音却异常浑厚,举手投足也显得相当老成持重,这是李义南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话。

“河洛邑的色位忍者?”李义南反问了一句。

定天乾知道李义南对忍者了解不多,便耐心解释道:“我们忍者按修为深浅和身份高下分为五等,从低到高依次叫作‘色忍、受忍、想忍、行忍、识忍’,能修到识忍之人寥寥无几,当世除了被封为国忍的四大长老之外,也不过有五人而已。据说识忍之上还有一层叫作‘圣忍’,乃超凡入圣的悟道忍者,不过几十年来我们从未见过。”

李义南点点头,工倪接道:“这河洛邑并不是从非空大师传下的正宗忍者一脉,而是目焱继承北俱卢道长老之位后收买的民间术士。河洛邑的忍者擅长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目焱又传授他们一些基本的忍术本领,所以他们尊伏羲为祖师爷,各用自己本来的宗族姓氏。大人想必也已见到徐丙丁在房中供有羲皇的画像牌位。”

李义南“嗯”了一声,工倪又道:“曼陀族忍者会定期与成纪楼联络,将徐丙丁他们收集的消息带去给目焱。那日我与四弟巽涛奉命去成纪楼,一来是探得徐丙丁有一封重要的信函要交给目焱,我们想去把它截下来;二来如果可能也可以趁机将这个信站捣毁。我和四弟在那徐丙丁的房中搜索信函时正巧被他撞见,他甫一进门便掷出一支‘空无常’想要取我四弟性命,当时他距离四弟不过四尺之遥,四弟不及多想便将他的空无常拨回,谁料他竟被空无常刺死。”

李义南插问道:“‘空无常’便是那个像枪头样的兵器吗?”

工倪点点头。定天乾从腰间取出两样东西递给李义南,李义南接过一看,一样正是空无常,一尺来长,刃、柄各半,通体纯钢打就,兵刃形如扎枪头,只是两刃锋利似刀。另一样却是件暗器,直径如铜钱大小,中间有圆孔,四周有六个突起的尖齿,仿如闪亮的星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