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见天日的摄影怪杰

近年来,世界影坛最热门的人物,要数威廉·克莱因这位怪杰了。说他怪的理由十分充分,我们只需要举几个例子就可明白:

他是个早期抽象派画家,一度还颇有名气。他的老师就是鼎鼎大名的费尔南·莱热(1881—1955);

他是个出名的政治电影工作者,集制作人、导演、摄影……诸工作于一身。制作过的十八部片子,由16mm到35mm不等,黑白、彩色都有,长短也从十二分钟到三个钟头不等,其中的一部《自由先生》(35mm彩色,120分钟,1968),还引得法国内政部下令要将他驱逐出境,经由存在主义大师萨特签署抗议书向政府申告,才保住其居留权,并解除影片上演的禁令。直到目前为止,法国电视台还有一道政府手谕——永远不准克莱因参与节目的制作。

他是个狂到极点的人,专干反权威的事。尽管他很佩服亨利·卡蒂埃-布列松的照片,却对其“决定性时刻”的理论斥之如狗屎。他是个倒霉鬼,也是个走运者,20世纪50年代就在拍照,却完全没受到理会。原因是当时全世界都在流行布列松的风格,而克莱因故意反其道而行,只要布列松主张什么,他就反抗什么,因此使他的照片没有人看,也没人要登。直到克莱因觉得“自己的拍照行为已经成为笑话了”,就放下相机,再也不拍了。1981年,不知怎么回事,纽约现代美术馆心血来潮为他举行了大规模的回顾展,而全世界的所有刊物,都跟着大篇幅争相刊登他那些完全被遗忘的照片,一下子将他捧上了天。

笔者也是在完全不晓得有这么一个人的情形下,在前后几个月之内,分别由日本的《每日摄影》、瑞士的Camera、法国的Zoom、美国的Camera35、Aperture、意大利的Igrandi Fotograf等刊物同时接触到克莱因的作品,才晓得这位重见天日的摄影怪杰及其独具一格的摄影风貌。他毫无疑问是20世纪末全世界最走红的一位摄影家,由无人知晓一跃而成为超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