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百年孤寂(第4/4页)

“我在法庭上代表巴勒斯坦人对抗以色列政府,免费替他们争取与狱中亲人联系的机会,那是因为我感同身受。如果我付出的时间与劳动能得到报酬当然也很好。我工作的方式本来就跟专业无关,我的动力来自我的政治理念与对国家的愿景。我是个政治律师,你说的这些话措辞用字全都有问题,可能是菲妲灌输你错误的信息。我没有跟我的巴勒斯坦客户上床,我跟我的巴勒斯坦朋友发生过双方情投意合的性行为,而我碰巧代表其中几位出庭。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每个巴勒斯坦人或多或少都要跟这个极权政府打交道,可能是要申请居留权、替自家房子加盖、离开这个国家、在屋顶多装一个水塔、要做研究、要求学……每个巴勒斯坦人都需要一位律师帮助他们达成目的。能怎么办呢?我是律师,你可以说所有巴勒斯坦人都是我的客户,菲妲也是客户。这样说来,让菲妲,也就是我的客户住进我家是否也是一种不专业的行为?那跟她一起去德温酒吧跳舞又怎么说呢?我跟我的客户菲妲时常一起喝酒,这种行为正确吗?菲妲令我大开眼界。她让我明白以色列人与巴勒斯坦人之间的友谊有这么多小细节要顾,我们得如履薄冰,免得明明一腔助人热血,别人却觉得我们是自以为在给人恩惠。这些巴勒斯坦人全都骄傲得理直气壮。”

他们的确如此,我心想。特别是菲妲,在我于此地所认识的人当中,她最能体现这股骄傲。

再度与菲妲联系时,我发现就在我们疏于联络的这几周间,她的事业有了新突破:堪称伯利恒地标的知名饭店阿瑟尔宫酒店看上她,聘请她担任业务经理。

我去伯利恒看她。我完全认不出她来,她把头发烫直并剪成齐耳的长度,露出她修长的颈子和尖下巴。接待员带我进入一间优雅的会议室。当周即将到访伯利恒的前任英国首相东尼·布莱尔将在这家饭店举办会议,而身穿棕色套装的菲妲正在会议室里跟商务专员们讨论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