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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的妻子?你的意思是,没有性。”

他再次大笑。“一点点性。不会太多。仁波切做什么都不会太多。食物,性,睡觉,公务,演讲,幸福,悲伤……不会太多。”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点点的性?要是它本身没错的话,为什么不要很多的性?”

“你自己有感觉,什么时候做了对的事,什么时候做了错的事,是吧?”

“是,当然。”

“我刚好平衡时,自己有感觉。”

“太多的性会让你失去平衡?”

“太多的什么都不行。太多冥想,太多演讲。”

听到这个,我陷入沉默。我考虑过再点一杯红酒,我想点的——我可没有平衡的问题——但是,想到还要开车,我克制住了。我还是品尝了一块提拉米苏,和一杯无咖啡因的咖啡。然后其中一个侍应善意地给我们建议,说有个小镇可以逗留,沿着这条路往北开大概一个小时,还有一家不错的旅馆,他觉得会适合我们。我请他代我向大厨转达赞美之词,赞美我刚吃的这顿饭,还提到我编辑美食图书,服务生把这些告诉了大厨和名叫理乍得·阿尔贝里尼的老板。理乍得出来短暂寒暄了一下,握着仁波切的手,就好像他完全符合一个典型的周二夜晚的顾客形象。

阿尔贝里尼说,没多久以前,扬斯敦还是繁荣的地方,有稳固的中产阶级和美好的文化生活。但之后,工作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城市开始走漫长的下坡路,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他店里的生意也衰退了,他说,但他们还好能从俄亥俄州那一片的其他地方吸引顾客。和他交谈时,我想着那些迁走工作的人,不管那些人其实是怎样的人,他们有没有回过这座城市,甚至只是开车穿过它。我还好奇,他们回来时,可能有什么样的感受,他们要如何对自己解释,才能自我感觉是个好人。利润养育了我们所过的生活,我知道,也看到它的必要性。但那些人把利润奉为上帝,而且在我看来,根据他们宗教的规则,如果关掉工厂、把工作转移到海外有利可图的话,那么在道义上就是对的。为了免于罪恶感,我猜,他们为自己做过什么、没做什么设计了各种思维方式,各种聪明的合理说辞。我突然想到,在一个不同的竞技场里,我可能也会惯于做出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