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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想。”

又一次摇头晃脑,那种表情,还有夹杂着黏液的最后一两下咯咯笑声。“我坐。”他说,无助地从大腿上抬起两只粗糙的手,又落下去,轻拍两声。

“对身材可没好处,”我说,“你知道,一坐一整天,就会……变宽。尤其在我们这个年纪。我这个年纪,随便啦。”

仁波切似乎一点也没听出这话里的荒谬。随着我们越来越靠近宾夕法尼亚州的边界,道路两边的山丘也变得更加陡峭。他似乎被山丘迷住了。不管他来自哪里,那里显然没有这样的山。

“话说回来,你多少岁?”

他耸耸肩。

“别啊,告诉我吧。我们得一起在路上度过好几天呢,得聊一聊这种事情。”

“你应该下快速路。”他说。

“什么?什么快速路?”我以为他是在评论我忙乱而令人满意的职业生涯。听到这种评论,我把它当做进入灵性建议领域前的一种预备突袭,我可不吃这一套。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就给他当司机。为了让我妹妹高兴,就当给陌生人帮个忙。但只要他一开始企图让我皈依,给我提建议,要把我的光环拿来讨论,或者要把我提升到更高层次的脉轮,我就关掉那个频道。

“这条路,”他说,“你现在就得下去。”

轮到我咯咯笑了,但我开始偏向于不喜欢他。我们正行驶在一条叫“克里斯托弗·哥伦布”的高速公路上,就好像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什么没被发现,或者只被那些不算数的人发现过。就好像当这条道路被命名时,新泽西的所有人都认定这个州其实是平的,如果你走得太远,就会掉下去,而仁波切和我勇气十足,敢于持有异议,不惜牺牲性命,要一头扎进帕特森以西的神秘海域。这里的景色虽然也不错,却没有任何值得兴奋的东西。两边都是树林,几处陡坡,路肩上偶尔有个悲伤的司机内疚地颓坐在驾驶座上,后面有一辆车,车顶上的红蓝色车灯走马灯地换,嵴背笔直的骑警站在他的车门旁,姿势里几乎没有一点同情。“这是去我们目的地最好的路了,”我说,语气中只带一点犀利,“如果你要上厕所还是干什么,前面不久可能就有个休息区。”

他又一次像没听到一样。或者,更有可能的是,他听到了,但是在无视我。这可不是我欣赏的态度。就在那时,我们无意中发现一块指示牌,说前方一英里处有个观景台。他要是真有需要的话,可以在树丛里解决一下。

接下来的一分钟左右,仁波切没有说话。我停进风景区,这不过就是个山坡上的停车场,有几个男人在他们的车边转悠,试图进行一种既害羞又咄咄逼人的眼神交流。他们脸上的表情让我想起我一个前同事脸上的表情,我就叫他弗莱德吧,我两次在午餐时间撞到他从第八大道上的“女孩!女孩!女孩!”俱乐部出来,当时我们的办公室在第七大道。我猜,情欲,不管它采取什么方式,都有独特的阴影。它自己的光环。

我们下车,我穿着宽松长裤和运动衫,仁波切穿着他呼呼生风的枣红色长袍,我们发现面前山谷里的树都长得好高了,它们遮蔽了以前可能很吸引人的不知道什么风景。显然,这个信息还没有传到具体负责路边休息区的州立官僚机构官员的耳朵里。所以我们只是并排站在那里,眺望树顶。似乎没什么好说的。我想过建议他去林子里撒尿,又决定不提了。在这种地方,被别人看到穿着裙子走下小径钻进灌木丛里可不太好。

我们站在那里,默默无言地凝视风景,然后,当几滴雨落到身上时,我们回到车里,开车上路。每小时72英里似乎是安全的时速——足够快,能让我们及时赶到目的地,又足够慢,免于招来骑警雷达的注意。就在我们靠近出口时,仁波切意味深长地咳嗽了一声。我无视他,试图忘记他对快速道路的评论。每小时72英里。假设每天跑七八个或九个钟头,我们周末之前就能赶到达科他州。

那就是我们到达山顶,看到就在前方不远处那两条一动不动的车龙时,我心里的小算盘。我发出一声文雅的咒骂——在这片国土上最好的公立高中里,每天你能听到一百次这种咒骂——然后再一次把我的拳头捶上方向盘。仁波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