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乔治·詹宁斯爵士 (第2/2页)

我说得太多了。没有人听我说什么。很快你也会变成这样。他们拖着你爬上最陡峭的山丘,你的身体折断树枝压碎草叶,连我都在琢磨月亮为什么不选择阵营。他们拖着走上小径,旁边的黑暗河流沙沙作响,我对这地方有一些记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记忆。他们拖着你走了几分钟,然后停下。我向前看,你努力转身,也向前看。我看见你看见的东西让你张大了嘴,堵嘴破布险些掉出来。

一条线,一扇门,一道城墙,由拉斯塔信徒组成,大多数穿白衣,但也有一些穿被月光抹去颜色的彩衣,你的视线范围内,他们排成一条线,肩并肩,手里拿着砍刀和匕首,斜背着冲锋枪。人贴男,他右边一排全都是人,他左边一排也全都是人,绵延不断,队伍绕过山丘的转弯,继续向前。一群人围着一座山站成一圈,我知道这座山,但不记得名字。我忍不住要看他们。我忘了你。我想绕着山丘奔跑,看队伍有没有中断的地方,但我知道没有。他们封锁了山顶,但他们让那七个拉斯塔拖着你过去。没有任何人说话,只听见你尖叫喊出的胡言乱语。他们沿着小径拖着你走,然后所有人突然拐弯,就像鸟儿飞翔的突然转折。树丛变成齐腰深,看不见道路,但他们似乎知道要去哪儿。我在你之前看见了那棵树。

他们停下。拖着你走的男人松开绳索,两个人抓住你的胳膊扶你起身。他们拉着你站直,但你看见那棵树在头顶伸展,你软瘫倒下。他们在跌倒前抓住你。你等他们放开你,你企图跳着逃跑。他们没有追赶,甚至懒得阻拦,只是等你倒下。拖着你走的大块头抓住你的腰带,把你拎到半空中。他拎着你仿佛你是个洋娃娃。这座山上只有一个人命数已尽。他按住你。绳圈已经准备好了。已经在等待。他想把绳圈套在你脖子上,但你左右闪躲,南北扭动,对着堵嘴破布尖叫。你蠕动,你抖动,你转身看着我。尽管光线昏暗,我也能看见你在眨眼。你尖叫了几分钟,但只有我知道你在对我尖叫。大块头拉斯塔教徒用一只手按住你的脖子,另一只手套上绳圈。拉紧。我以为他们会让你站在铁桶上,踢开铁桶夺去你的性命。但你的脖子在绳索一头的绳圈里,绳索飞起来,绕过一根粗大的树枝,落下来掉进两个拉斯塔教徒的手里,他们用绳索在手上缠了几圈,然后使劲拉。不知道你是不是像我一样觉得很烦闷,因为他们居然如此安静,就仿佛这只是一份工作。甚至不让你留下最后的遗言。不知道此刻你有没有哭。不知道你是否希望歌手能听见你乞求饶命的喊声。

但你早该知道会这样。

生者,他们从来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