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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只狗的父亲……”

“没错,我看过广告。看,是为了我女朋友。她不会带着它去打猎,她只想要一只狗。你说价格可以面议。现在我不得不说,如果你有一只三个月大的狗,养狗就是你的事儿,而且人们不要这只狗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觉得你也不想要这只狗。我也可以去宠物店,花一百来块或一百五买一只拉宾。我觉得这只狗手续齐全,并且血统纯正,所以出两百五十。还有其他人排着队买这只狗吗?我看没有了吧。”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将我放在汽车的后座上。他跟上校握了握手,后者没有拍我的头跟我告别,就那样让我走了。“你要想买豪华汽车的话,给我打电话。”那人愉快地说。

我打量着自己的新主人。我希望他能让我当前座狗狗,但他望着我时,我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喜爱,只有彻彻底底的冷漠。

我很快就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不跟那个叫德雷克的家伙住在一起。我的新家有一个叫温蒂的女人。看到德雷克将我带进房子时,她又叫又跳,大声尖叫。温蒂和德雷克几乎立马就开始打架,因此我可以自己探查一下我现在住的公寓。到处都散落着鞋子和衣服,沙发前面的矮桌上放着一些干在盒子里的食物。我舔了舔。

德雷克对温蒂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喜爱之情,虽然他走到门口时抱了抱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埃尔离开家时,他对马雅源源不断的爱意总会让我摇尾巴,但是这个男人完全不是那样。

温蒂对我的爱很短促,也很莫名其妙,是一种各种情绪的混合体,让我完全无法理解。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叫我小熊维尼,谷歌,史努比狗狗,雷诺,还有皮卡丘。然后我又变成了小熊维尼,可是很快她就只叫我熊熊,以及其他变体:巴里-布、熊、宝贝维尼熊、抱抱熊和奇妙熊。她会紧紧搂着我,上上下下吻我,挤我,就好像她爱不够我似的,可电话铃一响,她就把我扔在地板上去接电话。

每天早晨,温蒂都会把自己所有的东西翻一遍,情绪中夹杂着一种不安的狂乱,嘴里还说着,“晚了!晚了!”她“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一整天我就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得要死。

她将报纸放在地上,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应该尿在上面,还是避开它们,所以两个我都做了一点点。我的牙齿很疼,嘴巴里全是水,所以我就啃了几双鞋。当温蒂看到时,她大声尖叫。有时,她会忘了喂食,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钻进垃圾桶找吃的,这个也会让她尖叫。在我看来,跟温蒂的生活完全没有意义。我们不训练,我们在一起散步的时间也不多——天黑了以后,她会打开门让我在院子里跑跑,但白天几乎不出去。她好像有一种又古怪又鬼祟的畏惧,就好像我们在做什么坏事一样。我变得非常沮丧,浑身充满了压抑的精力,于是总汪汪叫,有时一叫就好几个小时。我的吠叫声在四壁回荡。

有一天,有人重重地敲门。“熊熊!到这来!”温蒂悄声对我说。她将我放在卧室,但是我很容易就听到有个男人在跟他说话。他听起来非常生气。

“不能养狗!合同里写得很清楚!”听到“狗”这个词,我扬起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人生气的原因。在我看来,我没做错什么事,但在这个疯狂的地方,所有的规则都变了,所以谁知道哪!

下一次温蒂去上班之前,她打破规则,将我叫过去坐下。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不用教,就知道怎么根据口令坐下来。“听着,熊熊,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叫唤,好吗?我跟邻居之间会有麻烦。别叫唤,好吗?”

我能感觉到她的些许悲伤,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她每天也很无聊。为什么她不带上我,我喜欢坐汽车!我整整一个下午都汪汪叫着,释放自己压抑的精力,但是我没有啃鞋子。

大概一天以后,温蒂一只手打开门,另一只手从门上拽回来一张纸。我冲到她身边,我要尿尿,但她没让我出去。相反,她看了看那张纸,然后生气地大喊大叫。我没别的选择,只好蹲在厨房的地板上,她狠狠一巴掌将我打了个四脚朝天,然后打开了门。

“这儿,你可以出去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在这儿。”她咕哝着。我在院子里解了手。我很抱歉把厨房弄得一团糟,但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第二天,温蒂起得很晚,然后我们坐进车,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我成了一只后座狗狗,因为前座上放着一大堆东西,不过她把窗户摇下来了,所以我可以把鼻子探出去。我们停在一个小房子的车道上,院子里还停着几辆汽车——我能闻得出这些车好长时间没动过了。我在其中一辆车上抬起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