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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结束的那个暑假,伊森和妈妈又开车带我去了农场。回到农场让我欣喜若狂。闪耀假装不认识我,而我也不太肯定那些鸭子还是不是原来的鸭子们,也许不是。不过,其他东西都一模一样。

几乎每天,伊森和外公,还有其他人都在一起工作。他们在一些木板上锤锤锯锯。一开始,我以为男孩又在做卡丁车,但一个月左右以后才弄明白,他们是在做新畜棚,紧挨着那个顶上有个大窟窿的旧木棚。

我是第一个看到一个女人从车道上走过来的,于是连忙跑过去准备实施必要的保护措施。我跑到跟前时才嗅出来那是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她还记得我,用手在我耳朵后面挠了挠,我高兴地扭来扭去。

“嗨,贝利,你想我吗?好狗狗,贝利。”

那些人看到女孩时都停了下来。伊森从旧畜棚里走出来,惊讶地愣在原地。

“哦,嗨!汉娜?”

“嗨!伊森。”

外公和其他人都咧着嘴互相笑了笑。伊森回头望了一眼,脸红了。然后,他朝我们站着的地方走了过来。

“呃,嗨。”他说。

“嗨。”

他们都把目光转向别处。汉娜不挠我了,我用鼻子推推她,提醒她继续。

“到房子里去吧。”伊森说。

在那个暑假剩下的时间里,每次我坐车出去,我的座位闻起来都有女孩的味道。有时候,她会过来跟我们一起吃晚饭,然后跟伊森坐在门廊聊天,我则躺在他们脚边给他们提供有趣的谈资。

有一次,我突然被两个人散发出的慌张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他们坐在沙发上,脸挨得很近很近,心跳加快。我能感到害怕和紧张。听起来好像他们在吃东西,但我却闻不到任何食物的气味;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爬上沙发,硬是将自己的鼻子挤进他们紧贴的头中间。他们两人突然一阵大笑。

妈妈和伊森开车回家上学的那一天,新畜棚的油漆味还飘荡在空中。女孩儿来了。她和伊森去了码头,把脚放在水里说话。女孩哭了,他们不停拥抱,但没有往池塘里扔木棍,或是做其他人一般在池塘边做的事,所以我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汽车的旁边,他们又拥抱了好几次,然后伊森压着喇叭,我们开走了。

回到家后,事情有了很大变化。其中一件事,爸爸有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张新床,还跟伊森共用一个洗手间。坦白说,爸爸用了洗手间后,我就不太喜欢进去;另一件事,伊森不再总是跟自己的朋友打橄榄球了,大部分时间他都呆在房子里打电话。打电话时,我常能听到汉娜的名字。

当树叶开始从树上落下来时的某一天,伊森开车带我去了一个有很多银白色大校车的地方,车里坐着很多人。然后一个人走了下来,是女孩!我不知道我们谁更高兴看到她,是我,或者是男孩——我想跟她玩儿,但是他只想拥抱。事情的发展让我激动不已,以至于回去的路上,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一只后座狗狗。

“教练说今晚上有从明尼苏达大学和密西根州来的观察员,来见我,汉娜。”男孩说。我当然明白“汉娜”这个词,但是我也注意到了男孩的忧虑和兴奋。汉娜很高兴,也很骄傲。我望望车窗看看自己能不能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没有看到有什么异样。

那天晚上,伊森和朋友们打橄榄球,而我则骄傲地跟汉娜站在一起。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说,她从没来过这么棒的大院子。我带着她走到妈妈常带我去的地方,还告诉她该坐在哪儿。

我们刚到一会儿,托德就走了过来。后来我并不常见到托德,但他妹妹琳达仍然骑着车在街道上来来去去。“嗨,贝利。”他对我说,显得非常友好,但是总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因此我只是嗅了嗅他伸出的手。

“你认识贝利吗?”女孩问。听到自己的名字,我摇摇尾巴。

“我们是老朋友了,对吧,小子。好狗狗。”

我不需要像托德那样的人来叫我好狗狗。

“你不在这儿上学,你是在东区上学吗?”托德问。

“不,我只是来拜访伊森家。”

“你是谁,表妹,还是……”

人群开始欢呼,我晃着脑袋四处看,但除了一波接一波的欢呼声就什么都没有了。每次他们这么做都会让我上当。

“不,只是……一个朋友。”

“那么,你想不想去参加聚会?”托德问。

“什么?”

“去参加聚会,我们聚在一起。可不是任何地方都有这种节目的哦。”

“不,我……我最好等等伊森。”我冲女孩扬起头。我能感觉到她不知为什么变得有些焦虑,我也能感觉到托德的愤怒开始一点点蓄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