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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人,”外公说,“这对他有好处。”

我能感觉到妈妈的担忧和犹豫,但最终她还是坐进车里。“我爱你,伊森。”妈妈说。

伊森咕哝了一声,踢了踢地上的泥巴。

汽车沿着车道走了,伊森和我面色凝重地望着它离开。“来吧,贝利!”当汽车渐渐驶出视线时,伊森大喊一声。我们跑回房间。

所有的事情突然间变得更有趣了。男孩吃了些午饭,把盘子放在地上让我舔!我们跑进畜棚,他爬上大梁,我则在一边汪汪叫;他跳进麦堆里,我扑过去跟他扭在一起。角落里一个乌黑的影子告诉我,那只猫正望着这一切,可我跑过去看时,它却溜走了。

当伊森打开放枪的柜子时,我变得非常不安;外公不在身边时,他从来没这样做过。枪让我感到紧张,让我想起托德扔的鞭炮,“嘭”的一声在我身边炸开,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皮肤上受到一股强烈的撞击。但伊森却非常兴奋,我没别的办法,只好在他脚边跳来跳去。他在篱笆上放了些罐子,然后开枪,罐子就飞了。我不是特别理解罐子和巨大的枪声之间的关系,但知道存在某种联系。就男孩的反应来看,这种联系非常有趣。闪耀喷着气,跑到院子的另一头,尽可能地远离所有的骚乱。

然后,他热了些肥美的鸡肉当晚餐。我们坐在卧室里,他打开电视,吃光了放在大腿上的盘子,还扔给我一些鸡皮。现在这种乐趣,我理解!

那一刻,我根本不在乎妈妈回来不回来。

我将男孩放在地上的碟子舔了个干净,然后决定验证一下新的规则,于是我爬上外公柔软的座椅。我四下望了望,看看会不会一如既往地听到“下来!”这样的指令。可男孩只是盯着电视,所以我就窝在那儿睡了一觉。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电话铃响了,听到男孩说“睡了”,可当他挂掉电话时,他并没上床,而是坐下去接着看电视。

当一种不对劲儿的感觉将我突然惊醒时,我本来睡得挺踏实。男孩僵直地坐在那儿,抬起头。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他小声对我说。

我纠结地思考他声音中的紧迫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小憩结束了。我觉得现在需要的是冷静,于是又将头枕回柔软的垫子上。

房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束光亮。“贝利!”男孩吸着气说。

好吧,这有些严重。我从椅子上爬下来伸了个懒腰,满怀期望地看着他。他伸出手摸摸我的脑袋,恐惧在他的寒毛间颤抖。“哈罗?”他喊道,“有人在那儿吗?”

他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我也效仿他的动作,高度警惕。我还不太确定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我们受到了威胁。另一束光让他一下蹦了起来,散发出一波波惊惧。我做好了面对任何人和物的准备。我能感觉到自己后背上的毛发竖了起来。我低低地咆哮了一声,发出警告。

随着我的咆哮声,男孩悄无声息地穿过房子。我慢慢跟在他身后,仍然保持警觉,望着他那一天第二次打开放枪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