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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您不生气吗?”推开教育厅的门走出来,徐幼真问道。

崔牧师没在崔秀熙奖学官面前帮她说话,徐幼真有些疑惑,也无法理解。崔牧师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在秋天的阳光下更加鲜明,看起来有点儿悲伤,也有点儿孤单衰老。

“自从我们致力让国家民主化之后,我以为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不生气,该怎么说呢?我认为如果是坚固的城墙,就算政权改变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就算耶稣再来,也会被钉在十字架上,那些人以耶稣之名又再次杀了耶稣。”

气愤的徐幼真听到这些出乎意料的话,闭上了嘴巴。

“法院判决结果出来后,或许会有改变。如果他们被宣判有罪,崔奖学官这些人就不可能脱身了。”

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慈爱学院的老师在教育厅前面举行记者会,现在似乎已经开始了。摄影师和记者一拥而上,挂着的海报上写着:“我们听不见他们的痛苦,我们才是真正的听障人。”老师全部都穿着黑色西装,包括遭到解雇的宋夏燮老师,一共十三位。姜仁浩走出来宣读声明书,他身旁有一名手语翻译员。

“那里总算有点儿常识,牧师。”徐幼真对崔牧师说,两人同时微笑了起来。

“我们身为慈爱学院的老师,今天聚在这里,对我们亲爱的学生、尊敬的家长和雾津市民诚挚谢罪。这些像含苞待放的花朵的学生,长期以来惨遭禽兽不如的人的蹂躏,我们却听不见。雇用教师后要求贿赂,上课时间要求老师去复制色情光碟,即使有如此屈辱的要求,我们却没开口抗议。残障的不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自己。我们老师关上耳朵闭上嘴巴,而听不见说不出的学生被他们侮辱践踏,这个学期还有两人失去生命。当案件一个一个被揭发时,我们老师苦闷挣扎,无法成眠。身为老师,不,身为成人,为了不再羞愧,我们决定发出良心的声音。对于这个事实,我们真心地向学生和家长谢罪。”

接着十三名老师在讲台上对着听众深深弯腰鞠躬。聚集的家长和市民响起掌声。有些人在哭泣。姜仁浩继续宣读:

“我们未来会听该听的,会说该说的。对于监督慈爱学院运作的教育厅和市政府,我们不会再保持沉默,对于慈爱学院理事会的作为也不会再默不作声,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所有真相曝光之前,在老师成为良师、学生成为我们的责任之前,在犯人受到制裁之前,在学生可以安心睡觉、认真学习之前,我们真心允诺绝对会全力以赴,以授业和爱心教导学生,让各位雾津好市民缴纳税金所运作的学院,成为孩子真正的学习场所。就在这一刻,我们誓言为没钱、没后台的残障学童继续奋斗。他们像破布让人随手扔弃,他们是暴力和性暴力的受害者,他们无法自由外出,他们受强制劳动却连一块钱都拿不到,这些接受非人道待遇像奴隶般生活的残障学子,为了他们,我们誓言战斗到底。”

抵达雾津以来,姜仁浩的脸上第一次充满光彩。难道是此起彼落的相机闪光灯所带来的错觉吗,还是晴朗的秋天阳光的缘故?穿着黑色西装的姜仁浩,看起来就像年轻的祭司,也像抓住真理一角的修道僧。

姜督察站在最后面,冷眼旁观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