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调教(6)(第2/3页)

那些家伙理直气壮地让我去看又有什么企图呢?他们应该知道,我看了以后会苦恼,会悲愤,但还是让我去看。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便是他们有意在挖苦我,嘲弄我。看着自己的妻子或者情人,让人肆意玩弄,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男人,在他们眼里是多么的不屑一顾啊!这么看来,不仅仅是月子,连我自己在一起也已成了他们玩弄、操纵的对象了。

唠唠叨叨地说了这么多,总之,我是彻底明白了,我不该去城堡的,我是看了绝不该看的东西了。那么,既然明白了,就应该马上改正,发誓不再去看第二次。但是鬼使神差的,刚才我分明又给城堡打了电话,分明又在想着去看那让人感到羞辱万分的场面,分明又在盼着城堡快些给我答复。

我不由对自己如此的愚蠢而发火了,拿起边上的啤酒空听扔到了地下,然后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再一次钻进了被窝。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其间我感到自己哭了。我悔恨交加,又无可奈何,我犯的错误太大了。我的所作所为已不是人,不,应该说连禽兽都不如了。我痛苦万分,突然想到我少年时期就曾经是附近周围的优秀学生,家人亲朋都对我寄于殷切的希望。我确实也很争气,一路顺风,大学毕业,前途无限,就在一个月前,不,应该是一个星期前,我在日本人中间还是个优秀的佼佼者,是一个遵纪守法的模范公民。然而现在,要是我的所作所为一旦暴露,月子的家人肯定是不会放过我,就是我工作的大学以及整个社会都会将我完全唾弃。

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的呢?不,更确切点说,我怎么非得干这样的事呢?然而,我现在已无暇思考这其中的理由,我前面只有一条路,便是面对现实,只能前进而不能后退了。坏事、恶事我都已干绝,我在被窝里这么对自己说着,脸腮上不由挂下两行热泪来。

电话铃声响起了,正是我在被窝里痛悔不已之时。

我胡乱擦了一下泪眼,抖抖擞擞地伸出右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电话。

这一定是城堡里的魔鬼来电话了,我已是他们的同犯,已无法摆脱他们的纠缠了,我这么想着将话筒放到耳边,嘴里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啦!”然而话筒里突然传来的却是日语。

“是克彦吗……”

我不由“啊?”地没有反应过来,马上急切地反问道:“是爸爸吗?”

“还在睡觉吗?”

“不……已经起来了。”我慌忙地从床上跳了出来,又一次将话筒贴近了耳边,这时只听见电话里传来岳父带有歉意的话音:

“你那里现在是早上吧?”

“是的,日本呢?”

“傍晚五点了,想想你该起来了。”

与岳父对话,是前天在戴高乐机场分手以来的第二次。昨天在去城堡之前,我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情况还是老样子。

“现在情况怎样?”

这是不用说的,昨天电话后,现在又过了一天,岳父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我为了使自己的心绪镇静下来,稍微地沉默了一会,然后有意使语调显得神密兮兮的,轻轻说道:

“其实,我也想给您打电话呢。”

“有什么消息啦?”

自从月子进了城堡后,我一直都在找机会,现在看看时机成熟,于是便赶紧地说道:

“今天一早,劫持者总算来电话了……”

“真的……”

岳父紧张的心情,电话里也能感觉得到:

“他们,说什么啦?”

“让我放心。说月子在他们手里。”

我现在又回到了原来的我了,按照原来的计划扮演起最卑劣、最毒辣的角色来:

“还说生命倒是不要紧……”

“克彦,你是说月子不要紧……”

一边的岳母突然大声地插进话来,我不由得心里一惊,赶紧重新握紧了一下手里话筒:“是的,看来是不会有问题了。不过,你们不要激动,这只是他们对我讲的……”

早就想好了的台词,现在果然十分地奏效。

“这事绝对不能对外人说,无论是谁……”

这次电话里传来的是岳父的声音:

“你这么说,月子是没有危险了?”

“劫持者是这样说的,不过他们说如果我们报警或与大使馆联系,他们将不保证月子的生命安全了……”

最后那几个字我是有意加重了语气的:

“这一点,请你们也务必记住。”

岳父不知是否同意了,电话里沉默了一会:

“劫持者是知道你住的宾馆的吧。”

“好像是月子告诉他们的,要他们与我们联系……”

我胸有成竹地回答着。

“那么,他们是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