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调教(1)(第2/3页)

那小伙子到底想在大门口站到何时呢。如果他只是普通的门卫,那么会不会是在等着还有什么人来呢。昨天中午在巴黎的宾馆里收到报告书,按那上面写着的电话号码,问明了今天来这里的时间和地点,但电话里并没有说要在这里会见什么人呀。只知道按规定时间到这城堡里来,便可看到他们对月子进行调教的实况了。

仔细想想,其实自己心里对“调教”两个字是十分地不舒服的。电话里那个男人对我讲得全是相当标准的英语,只有这“调教”一词却是讲的法语。我当时一下子没听明白,于是便反问了一下,对方才又用英语讲了一遍,接着还是用法语再重复了一遍。这“调教”的法语发音为“沙特莱爵”,对方在发后面两个音“莱爵”时含着些许的鼻苜。这意思译成日文大约为“调教”的意思吧,我这么想着,感到他刚才用英语讲的那句“调教”的发音,远远没有用法词讲出来显得悦耳动听,而且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

今天下午二时,我按指示从巴黎沿高速公路A10线一直朝南,一路上一边开车,一边反复地咀嚼着这“调教”两个字的发音。本来法语发音使人听去有一种甜软的感受,这调教一词的发音“沙特莱爵”更是十分的典型,听上去就像“蕾丝”的发音,使人联想起穿着各种豪华的盛装,心旷神怡地十分潇洒。当然,在这城堡里,对月子来说,要接受的并不是各种穿在身上的表面东西,而是一种旨在改变她身心内部气质的调教。

说老实话,我刚听到这个词时,心里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作为丈夫,将自己的妻子送入一个幽禁的城堡里,在世人眼里这个丈夫也许是十分的毒辣和凶残,但再想想月子去的地方既不是牢房也不是地狱。至少在我想象中该是个女人们十分向往去的高级休息消闲的地方,在那里,可以做美容,可以泡桑拿,当然还会得到使人心荡消魂的“调教”。

所以一直到现在为止,我始终不认为我是个坏丈夫。如果我真是个残酷无情的坏人,那现在送月子去的地方,绝对不会是那么个环境优雅、生活舒适的温柔之乡。我会让她尝到世界上真正严格的、残酷的调教的!而要对她实施这样的调教,我也绝对不用费这么多的心机跑到这遥远的法国来。所以现在这法语的“调教”两字听在我的耳里,是十分地顺耳,丝毫也没有什么在做坏事情的感觉的。真的,如果我真正地是个坏丈夫的话,是绝不会有这么的气度将月子送到这么个地方——红城堡里来的!思绪又回到了本来的问题上,今天的调教将从何时开始呢?从巴黎沿着高速公路南下,到布卢瓦下了高速公路,转到国道上,我到这城堡时已是下午五时半了。路上稍微地绕了一些道,又停车休息了一些时间,算来整整走了三个多小时。不过以后再来就不会要这么多时间,有三个小时也就足够了。约好的时间是六时,还有些时间,但在我的感觉中这段时间真正是太长了。

我又一次打量起屋里的环境来,左边一排长窗,射进的夕阳将房里的白墙映得红红的。

巴黎该是黄昏时刻了,这卢瓦尔的城堡里也降下了暮色的帷幕。那夕阳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吸力,我不由自主地被吸到了窗前,透过一个个方格中嵌着的厚玻璃朝外面望去。

来这里以前,在好几公里之外就能看到这城堡了,走到近处才明白这城堡筑在一条河边的小山丘上的,现在我处在的屋子,似乎正是这城堡的中央,从窗口望出去,大约距离地面有五、六十米的高度。

这房子的眺望实在壮观,眼底下那条100米左右宽的卢瓦尔河水波逐然,缓缓地流向远方。顺着这河流望去,便是一片广褒无垠的充满着法国色彩的农田。气候已是秋季,一部分的农田里的作物已经收割完毕,远远望去显得褐黛色,这些农田与周围交织其间的绿色森林草地,阡陌纵横组成了一大块壮丽无比的大地毯。

石屋里夕阳迎面照来,由此可知这窗该是朝西的。不过由于天空中云的缘故,望出去的夕阳被滤得十分的柔和,而且因为那些云的流动,光线便被分割成一道道的,很是漂亮地铺洒在大地上。

刚才我是沿着与这卢瓦尔河平行的国道而来的,现在站在高处看去,那国道绕过城堡一直延伸向前,直到那一片茫茫的森林处,才在暮色的帷幕里消失,道路上人烟稀少,偶然可见几辆汽车来来往往,但也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了。我将目光从遥远的地方收了回来,朝房子下面的院子里看去,这院子也许是这城堡的中心,收拾得十分整洁,种栽的树木花草也都修剪得十分的漂亮,有圆形的,有方形的,造型设计可谓千姿百态。目光再朝前移去,那院子的尽头有一片高高的树丛,树丛的前面便是一段徒峭的断崖了,这断崖下的不远处就是那条卢瓦尔河,在这断崖与河的之间有着一片不大的平地,平地里坐落着几幢房子。刚才沿着坡道上这屋里来时,看到那几幢房子中有一幢房顶上竖着十字架,那应该是教堂了。可现在望去,那尖尖的十字架却已为茂密的树林所遮盖,显得若隐若现了。